嫁衣如火。
床被油灯的油泼了一处,灯芯燃着了。
拾狐没有去救火,冷眼旁观如陌生人。他只是把喜袍披在了自己的身上,然后自己开始收拾自己。
西厢阁房里东西都有,拾狐将自己的头发打理一下,梳理整齐,倾泻在背后,头扭转露半面,已经能让人倾倒了。
烧个干干净净吧。
唯有地狱的无边业火,才能将人世间的罪恶烧的干干净净,他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唯独一份眷恋,还只能放在心中,无法苟全。
“我想赌一把,最后输的……体无完肤。”拾狐看起来干干净净的,如同他最开始的时候,眼神清纯,只不过在时光中沉淀的眷恋一扫而光,变成的他多年来一直想要的决绝。这份决绝映衬着红色嫁衣,走到书桌旁,学着梁明轩那样,起笔,落笔,在宣纸上,把自己学到的那首诗写了出来:
上邪!
我欲与君相知,
长命无绝衰。
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
乃敢与君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