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出扶风,这心就迢递重城到了这姑臧。现在好不容易到了这姑臧地,埋在心里的那点衷情更是囚不住了,就要破了谢无陵的心,涌出来。
“姑臧主呢?”他环顾了周遭,直截了当问道。
“和叶将军出城剿匪纳粮去了,夜里应该就回来了。还叫我今夜给他布置庆功宴呢”
“叶将军?叶…老将军?”
“非也。”沈长余领着谢无陵往前走。
“是叶伏舟。那老将军果真出事了?幸好,多讨了个恩典……”谢无陵喃了句。
沈长余拍了拍谢无陵的肩头,轻声提点道:“回去说。”
沈长余知谢无陵不善骑术,遂替他备了车架,往将军府走。
为了满足羡之骑马的愿望,沈长余将自己的马让给了羡之,而他和谢无陵共待在一个车厢里,长话短说道:“我们到这里时,就是叶伏舟替他父亲亲迎的。”
“后来姑臧主下军营,我们在路上遇着了几位娘子,她们都是军营中有一队逝去的将士的遗孀,却都蓬头垢面,无人看顾,手上还有几处施刑留下来的旧痂。”
“听人说起她们的丈夫是几月前随一将入胡地,之后再有去无回,本以为沙场上有去无回是常事。她们去军营寻人,军中旧友要让她们去府衙领恤金处问问。但几人才入了府衙却被阻拦,困于一地下暗牢,惨遭毒打。”
“我们都觉得是另有隐情,所以一路查了下去,但是不日前除了城东挨近将军府的那个小粮仓完好外,其他粮仓均已被烧毁,不过大部分粮食已被提前转移了。”
“提前转移?你们……”谢无陵将后话咽下,他大概已了然了,改口问道,“所以剿匪也只是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