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不上光彩的事自然是越少的人知道越好。尽管魔主恨不得告知全六界那个凡人和他的关系,但是这样将魔元渡给一个凡人的事在旁人看来毕竟还是草率的,甚至会动摇魔族根基。
没有魔元的魔,都不知道到底算不算得上是一个魔。更何况,魔元之用并非仅仅是护魔心元助魔修炼,对于魔主来说,魔元是稳天定地六界不可或缺的因素。
魔族使者皱眉,当下最要紧的必然是将魔元追回,其余一切事情自可排后,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而这故人阁厉害就厉害在这一点,他魔族派出多少人都找不到的东西,这故人阁必定能够寻回,只是……
魔族使者已经做好被痛宰的准备,对着笑得奸诈的花子夭竟突有些大义凛然的感觉。
“这是魔族赤符。”魔族使者从怀中摸出一枚赤红色的玉符,递给花子夭,见花子夭神色如常,只好解释道:“这是我族魔主所持之物,全六界也不过三枚,有此玉符,凡是我族之人必当听令。”
花子夭接过来,左看右看了一会儿,放在一旁,“哦。”
魔族使者眼珠子差点掉下来,虽然一开始就知道故人阁阁主是见惯了世间各种好宝贝的,必然不会为凡俗之物动心,所以才一开始他就祭出了赤符。
但是现在看那花子夭的神情,并不为赤符而心动,即便听了自己的解释,也是那副兴致缺缺的样子,魔族使者一下对接下来的谈判有了一些忐忑。
“呃,”魔族使者想了想,最好是让他先来提,自己大可找些理由搪塞过去,花子夭也就落不着好处,自己也算是不辱使命,他说道,“阁主大可提要求,只要是我族能办到的,必当尽力而为。”
花子夭摆手,“啧,本尊要的也很简单,不用尽什么力了。”
“阁主请说。”
花子夭抬起细长的凤眸,眸中精光闪现,“听闻魔族可是有一朵白莲。”
“……”
室内瞬而死寂。
过了半晌,魔族使者才有些艰难地开口,“不知阁主从何听来此谣传,我族既是魔气精聚之地,非魔物尚不能存活,又何来白莲之说?”
“是吗?”花子夭白皙的指关节微屈,轻敲着红木椅扶手,“可本尊听说的不只是一朵白莲,而是一朵修佛的白莲。”
魔族使者神色不变,并无言语。
花子夭声音微挑,有些懒意,“使者大可不必为难,要知道这传闻可都是越传越不真的,或许不过只是偶然一朵白花,传到本尊耳中却是一朵修佛的白莲罢了。”
魔族使者自然不会将此话当真,既然故人阁阁主都这么说了,那传言便是再怎么离谱也有十分真了。
“阁主,”魔族使者想了想,说道,“此事在下无法决定。”
花子夭声音愈发慵懒,神情也带了几分懒意,“你可是魔族中为数不多知道魔元丢失的人,你无法决定还有谁能决定呢,魔主?”
“……”
此话一出,就连一旁的大一也睁大了眼,不是魔族使者吗?怎么突然变成了魔主?
魔界的统治者?
深居简出极少露面的魔主红莲?
花子夭拢着手,眯着眼,似乎不打算解释,就看着那魔族使者脸色变了又变,最终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魔族使者站起身来,抬眼,已经不再是有些带暗的红眸,而是绝艳的赤瞳,一丝红光溢出,垂眸掩去精光,过分精致的眉眼让人难以想象这就是魔界统治者。
他说话,声音亦是清润,却带着几分冷傲,此刻有了一丝警告的意味,“花子夭区区凡人,休要贪得无厌。”
“非也。”花子夭丝毫不为所动,“魔主也知故人阁的规矩,若是来便是要做好准备,魔主怕是也不只准备了赤符吧,全然加起来不也一样?”
魔主为难,他的确准备了很多,但这都比不上那朵白莲的价值,那可是在魔界修佛的莲花!
花子夭轻声道:“现在看来,魔元一事魔界中人应该无人知晓,有什么比魔界的安稳更为重要?”
一日无魔元,魔界就一日处于崩溃的边缘。
而且……
魔主微闭双眼,有些自嘲,“不想本座竟被你一区区凡人给威胁。”
被称为“区区凡人”,花子夭也并不在意,转而宽慰道:“情总是处处受制。”
魔主红莲轻掩眸中流转的红光,“花子夭你以为你能逃得过?”
“且试一试也无妨。”花子夭不甚在意。
红莲轻笑,“只怕到时你犹胜本座。”
花子夭不言,多了几分意味不明的笑意。
“白莲一事,本座不管你是从何听闻,此事作罢,切莫再传,”魔主红莲顿了顿,“魔元若是寻回,白莲……”
“本尊不过是想看看这在魔界之地修佛的奇物,若说用处也并非什么大逆不道之事,魔主此举无非双赢。”花子夭补充道。
红莲赤瞳微黯,“魔界此景甚珍,此朵白莲既能在魔界修佛,其心之正天地难有。”
“虽是如此,可魔界一旦动乱,这朵白莲又有何用?”花子夭说道。
魔主红莲闻言,眯了眯眼,但什么也未说,“届时奉上。”
“魔主如此爽快,好得很!”花子夭点头,眉目间带了几分并不掩饰的得意。
魔主红莲转身离开,不说魔元为何消失,也不提供魔元丁点消息,看来是故人阁的难题了。
待魔主红莲气息已全然消失,大一开口问道:“阁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