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儿木讷,他一脸茫然的看着田世仁。
于是,田世仁把周小野是如何的胆小自卑,以及小野这些年在周亚娟家的种种悲惨遭遇,一直到上次他去周亚娟家发生的一切都和周亚军详细的讲了一遍。周亚军听完从口袋里拿出一包便宜烟,点上一根闷头抽着,没有说话。
田世仁耐心的等着,等周亚军消化完。过了好半天,周亚军才口开说:“亚奇…哦,就是小野他爸,比我小十岁,在家排老小,我爸妈最疼他,亚奇小时长的又白又乖,邻居们也都很喜欢他。”。田世仁想,听着和小野真像。
周亚军接着说:“我从小就心疼这个弟弟,可是亚娟,什么东西都要和弟弟抢,尽管她比弟弟大四岁。我这个工作是接我妈的班,我妈是轮胎厂的统计员。本来家里想让亚奇接我爸在邮电局的班,其实也不叫接班了,就是照顾内部子女,那时招工名额已经不太容易弄到了,那一批又说是最后一批正式工。亚娟知道了非闹着她去,之前亚娟是在储蓄所干临时工。小野他爷爷不愿意给亚娟,必竟小儿子是他心头肉。亚娟就闹绝食,最后还是亚奇去求我爸,让他同意由姐姐去顶那个名额。唉!后来亚奇去工厂当了工人,他本来就瘦,活特别累,开叉车,要三班倒。”。
周亚军说到这儿,停下喝了口茶水,田世仁认真的听着关于小野父亲的往事,他轻声问:“那后来呢?“。
“后来,亚奇为了结婚买房子,借了不少债,家里实在帮不上多少,为了多挣钱,亚奇无奈之下,去跑长途开货车。好在我那弟妹人不错,有了小野之后,又慢慢还清了债,日子倒也过的越来越好了。可是,后来我妈得了癌症,家里没钱治病,他们两口子一商量就把房子卖了,带着孩子住到了我父母那,也方便照顾老人。我妈躺了好几年,最后还是走了,本来亚奇能轻松点儿了,可是,却出了那场车祸。”。
周亚军说着有些难受,于是,又点了一支烟,抽了几口接着说:“亚奇是陪小野他妈回娘家,因为我妈这病,她好几年没回娘家了。本来要带上小野,但那天我爸不知为啥,非说小野那几天肠胃不好,不适合出远门,怕孩子路上折腾。就这样,给我弟弟留下了根儿。出事后,我爸也病倒了,要不他肯定会自己带着小野过。”。
田世仁问到:“小野怎么没跟着你呢?“。
周亚军唉了口气说:“唉!当年我爸临终时,把我和亚娟叫到床前,问我们谁养小野?亚娟争着说她养,指天发誓会对小野视如已出。我当时有心养,可是我媳妇脾气不好,我保证不了小野不受苦,为此我根本没敢告诉我媳妇,亚奇夫妇留下了八十万赔偿金。”。
“八十万?”,田世仁惊讶的问到。
“对,八十万,因为对方全责,而且两条人命,最主要是留下个那么小的孩子,成了孤儿。”说到这里,俩个人都沉默了。田世仁心里很难受,过了一会儿他问周亚军:“这八十万,最后是怎么安排的?”
“小野他爷爷留下遗嘱,谁养,就由谁保管,扶养费从里面出,等小野自立了要把剩余的钱交给他,因为那是小野父母留下的。”
“原来是这样!”,田世仁觉得自己来对了。
田世仁又问到:
“叔叔,我不明白,当年小野奶奶生病没钱治,为什么只有小野爸妈把房子卖了,不是应该三个孩子凑吗?”
“唉!这事儿,我一直觉得对不住亚奇,我家只有我自己挣工资,没啥积蓄,仅有的也是我们家那只母老虎把着,当时吵破天,她就一句没钱。至于亚娟,说是单位刚集了资,又养两孩子,反正也是一堆困难。我…我真不知道她会对小野不好,我当年想咋着也是亲姑姑啊,又有那么一大笔钱,养几个孩子都够了。”。
“可事实上,你也听到了。”,说着田世仁拿出一个包,从里面拿出一条洗的不能再洗,破了洞的牛仔裤,还有一件袖口边儿都磨秃了的内衣。田世仁说:“您看看,这是小野的衣服,全是捡他表哥的旧衣服,你看都旧成什么样儿了。”,内衣确实是真那么破,裤子是小孩儿没舍得丢,平时干活儿时穿。
周亚军,捧着旧衣服,手都颤抖了,终于忍不住哭了,他哭着说:“亚奇呀!大哥对不起你呀!你为爸妈付出那么多,走了留下的孩子,大哥也没照顾好啊!”。
过了好一会儿周亚军平静了,田世仁问他这些年为什么很少去看小野。周亚军说,开始他也去,可后来有一次他媳妇儿和周亚娟吵翻了,他老婆一直怀疑周亚娟得了不少钱,所以拿小野那么瘦小讽刺过亚娟,亚娟也不是让人的,吵到最后,俩人就撕破了脸。
周亚军说后来他也偷偷去看过小野,再后来腰坏了,躺了挺长时间,他以为小野也大了,没想到…
田世仁看着也差不多了,于是道出了真正的来意,田世仁说:“叔叔,我今天来,不仅是告诉你小野这些年受的苦,而是,眼下有一件大事儿,周亚娟的老公张国明在外面有女人被周亚娟抓到了,两个人正在打离婚。我觉得他们家那个环境已经不适合小野成长了。”
“可是?”
“叔叔,你知道吗?小野自打上了高中就几乎很少回去,他怕回去,而且小野最近一直在打工给自己嫌生活费。”
“什么?打工?他那么小!”
“是啊,为了给自己挣生活费。所以,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