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勤的护士过来扶着他走了一段儿,在进病房之前碰到了拎着保温盒的裴鲤。
“家属怎么陪床的啊?”护士不满地指责道,“病历上写着呢,7床病人得卧床。下回想上厕所就背过来,或者去弄个尿壶。”
也许是体内未循环完的药物的缘故,季琛刷地就脸红了。
他结结巴巴地对护士道了谢,刚想替裴鲤解释几句,就被人直接捞起来,半扶半抱着弄回了床上。
裴鲤使的劲儿有点大,季琛怀疑自己腰上留印子了。
裴鲤看起来很不高兴。
应该说,自从季琛醒来开始他就不高兴,现在明显地生气中。
季琛愈发明显地意识到自己错误。不论是回北海的决定,还是那一通电话……
是他麻烦裴鲤了。
裴鲤沉默着收拾好了粥盒,忽然向着季琛扬起了胳臂。季琛下意识瑟缩了一下,就看到裴鲤越过了他的肩膀把放在他床头的勺子拿了起来。
“躲什么?”裴鲤低声问。
季琛摇摇头。他接过勺子和粥盒,小口地吃了起来。裴鲤撑着下巴看他。两个人都不说话,气氛逐渐尴尬,连呼吸都粘滞在暖气里。
走廊里忽然爆发出震天的哭嚎。
季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