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知道的秘密,不能让何家的人发现他还活着,我跟他之间的往来全都是暗地里的。”
吴焕之苦笑地说,“这个阵法叫什么来着……囚鬼换命是吧?本来他也不知道会这样折损我的阳寿,等我身体一天天的变得不行了,他才知道这样做的代价是什么,他也不想这样。我当然很怨恨他,每当被死亡将临的痛苦折磨的时候我就会很难怨恨这个孩子,没有谁能伟大到面对杀害自己的凶手时还能够宽容以待,我只是个学者,我不是圣父。但是我又能怎么样,把他绑起来让他把命还给我?还是去寻找邪术重新续命?我做不到这些。”
吴焕之无奈地摇着头,他脸上痛苦的神色不是假的,双手紧紧地抓在躺椅的扶手上,吴焕之挣扎着说:“可是路都是自己选择的,既然我走上了这条路就要接受一路上的风雨,哪怕前面是悬崖你我得走下去,人生路哪能回头啊。再说,这本来就是我该受的惩罚,何冬修炼了一些邪术我知道却从不阻止,我在盼着他有朝一日去何家给他母亲报仇。这是我造的孽。”
听完吴焕之将他与何冬的事情全盘托出之后,周通问道:“何冬现在在哪儿?”
“他二十岁的时候身体就开始变差,频繁咳血,他怀疑自己五弊三缺之中犯了命缺。照他所说,他看过一本竹简,竹简内有除去五弊三缺的方法。四个月前,我与何冬一起去了一趟y市去寻找那个东西,没有找到,但却发现了这个囚鬼换命的阵法,我给何冬续了命,就一起回了s市,最近一次,他发短信告诉我,何家的仇他报了,他又去了y市说这次有了点线索,是昨天的飞机。你们去找他吧,让他别再继续错下去了。”
周通点了点头,对吴焕之道了谢,临出门前,吴焕之叫住周通,问道:“你们会怎么处置他?会杀了他吗?”
“没人能够轻易杀人。”周通对吴焕之说,“生命是等价的,一命换一命,我还不想拿我的命去换他的命。”
吴焕之点了点头,目送周通离开。
他会问这个问题不过是讨个心理安慰,而周通以善良的方式给了他他想要的心理安慰,如果不回头的话,何冬的下场会怎么样,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从吴家出来之后,周通没觉着轻松反而觉着沉重,一开始觉着何冬知道镇魂珠的时候全都是猜测的,等确定了之后肩膀上的担子沉得要命,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不是假的,虽说他可以不管不顾,但是良心上真的过不去,一旦镇魂珠毁了,死的人会有多少?一个?十个?一百个?不,恐怕整个y市都会毁于一旦。
更何况事情还没这么简单,何冬要的东西也是他要的东西,然而此时此刻,他不仅不能拿到那个东西,还要保证它的平安无恙,周通觉着实在是有些讽刺。
凌渊察觉到了周通的失落,搂住周通的肩膀,把他往自己怀里带了带,嘴唇开阖了片刻,脑子里挤满了各种安慰的话,到最后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只能微张着嘴唇,神情焦急地看着周通。
周通微微一笑,侧过头,在黄昏的路灯下吻上凌渊的嘴唇。
次日,周通前去拜访曾瑞明,那天见周通被何家带走,曾瑞明私下里找了很多途径想去何家把周通救出来,但都无功而返,后来周通打电话报了平安曾瑞明才放下心开始雕刻,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脑中灵感如泉涌一样,三天内只休息了五个多小时就将灵龟刻了出来,打电话请周通去拿。
周通迟迟没有订去y市的机票就是在等曾瑞明刻好灵龟,比约定的时间早了两天,曾瑞明办事很有效率。
可拿到灵龟的时候,周通看着制型充满了意外,曾瑞明好像知道了一切一样,将灵龟完全雕刻成了镇器的样子,颜色油绿的翡翠被雕刻成了一只仰头呼啸的神龟,龟口怒张,四肢张开,稳固地撑在地面,龟壳上雕刻着由三条虚实相间的直线组成的图形,象征乾、坤、坎、离、兑、巽、艮和震八卦。
《 周易上》说:“河出图,洛出书。”洛书又称龟书,与河图并列术数之源,相传是在伏羲帝时期,由龟背负在壳上献给伏羲的。
曾瑞明送来的这个灵龟翡翠分明就是个法器。
周通对着曾瑞明作揖,抱歉地说:“对不起曾先生,你待我一片冰心,我却欺骗了你。”对曾瑞明,周通真心满是歉意,但是也没办法,这事要一开始不绕着弯得来的话,真不知道要怎么办。
曾瑞明摆摆手,忙扶起周通,说:“没事,不用道歉。你被何家带走之后我就有些怀疑,动用了些手段查了你的身份才知道你原来是位天师,一开始确实挺气恼你骗我的,想干脆把这事情找借口给你推了。后来听说你从何家出来的时候还搬出了点东西,市博物馆又莫名在这时候收到了一些馈赠,何家的出身我比你清楚,这回你不能骗我了吧?那些东西是不是赠的?”
周通也不瞒曾瑞明,大方地承认了:“是,是我。”
“唉。”曾瑞明放心地吁出一口气,像是解脱了一样,他看着周通诚恳地说:“跟你相处的这段日子,你的为人我看的清楚,虽说曾家有规定不能将玉石刻成法器,但是我想,如果这枚法器能够在正确的人手里发挥作用的话,对玉本身的修行来说也是有利无害,所以才根据你以前的话将这玉龟刻成这个样子,希望没有自作聪明,弄巧成拙。”
“怎么会?”周通说,“这就是我要的样子,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