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界冷漠无情,各人都活在各人自己的世界里。没有人关心他。除了惯例般的教学,这一个星期以来,徐准是唯一主动跟他有过交谈的人。
哪怕那是一个他再也不想与之有所交集的人,但是他来了,前来问一句宋承,你的生活到底怎么样了,这就好像路边一条肮脏凌乱的流浪狗,前来偶然地舔了舔宋承的手掌,居然也让宋承觉得人生有一点温暖,想要眷念和珍惜。
宋承想,原来他自己,已经可怜到这种地步了。
那天晚上徐准做梦梦到宋承,宋承一个人,坐在多年前那间属于他们的小屋子里,昏暗的一团灯光从宋承手旁散发开来,那光线好似来自一幅拉图尔的画作,沉重,黝黑,就算有一点光亮,照亮了宋承凝重的侧影,也徒然叫人伤心。
他想说宋承你不要难过,我会对你好,我过来陪你。然而他发现自己走不动,他被宋承锁在门外,他的双脚像被水泥封在地里。他走不过去,他没有勇气。
徐准在梦里第一次发现自己是那么混蛋,他为着自己的懦弱与退缩,怕宋承变,怕宋承老,怕宋承对十几年后这个不堪的徐准伤心失望,便无情地将老师锁在了那里,一年,两年,十年。他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