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上学,其母不放心女儿单独在外也随行过来。
母女俩把在京的食宿落户问题,想当然的塞给梅珊,说什么你在北京嫁过高官首长,衣食住行都由公家管,随便找个单元房还不就是小意思吗!梅珊的住房离着女孩的学校远,而京城的学区房价格也是连年见风长的趋势。那母女俩就真拉得下脸,摽着梅珊跑了多处地方看房;嫌远、嫌破、嫌费用贵,一心想撺掇梅珊去找“挣大钱的儿子”出头“支援”点小钱儿,帮着在北京买套房子。
李树杰回家常看见母亲一把一把的吃药,实在是心疼。就从处于北郊外公司出资合租的员工宿舍内,辟出个一居室套房借给那娘儿俩住。丑话说明,自家用度自理;也不按市面上那样预先压一个月的租金,按当地房屋出租均价,每月由宿舍区楼长来收房租。
亲戚母女没挖出预期的好处,不免牢骚连篇。待自己跑过几处租房中介探听当前租房价位后,也不好再挑拣,最后臊眉打眼搬走了。
把这趟麻烦清走后,梅珊就出现多处隐痛复发兼低烧不断的情形。她就回转合同医院问医开药打吊针。不想这一遭,为其跟踪治疗的主任医生看过最新病理报告后,要求她立即住院,并通知家里直系亲属务必过来面谈。
薛中泽赶到医院时,主治医生安主任嘱咐了梅珊两句,就让薛中泽跟她到办公室去,做例行的病人家属交流程序。
安主任把门诊手册病历袋子一并交给薛中泽,眼光和说话声音中都仿佛掺着冰渣,说出于医患之间问诊,曾听梅珊简单介绍过家庭情况,对此不想多做评论。梅珊于三年前做过一次手术,就目前病况反应,拖延就医复查、过于操劳、更有心情郁结难得纾解的因素,导致病情短期内复发并迅速恶化。她明确告知薛中泽做好思想准备;如果病人家属对诊断有异议,她可以提供病案复印件给家属,再去其他医院问医会诊。
薛中泽攥着药片和病案直接去三院,找到了药剂师邱月阆请他帮忙看药和诊断情形。邱月阆当即引他去科室,找了大外科的姚跃及其专家师长会诊。邱月阆和姚跃仔细对照过药片、病案药方之后,一起给出答案:药是专制心脑疾病的药,就病理报告显示,服药人的疾病已经非常凶险,务必及早住院再不能耽搁。病者体制够不上强健,一直凭着一份心气和药物撑着;不建议立即手术复建,还是以保养为上;待情况缓解一些再考虑手术。
挨到7月的一个晚上,梅珊突然感觉清爽了许多;她下意识觉察到只怕是去时将近,就把薛中泽叫到床前,说想趁还有力气说话时,把一些旧事对儿子说开,免得留在儿子心里总不痛快。
参军时期的纷扰就不肖分解了,李家父女以分兵远调相威胁,逼迫梅珊保证与薛骁璔断绝往来。最终梅珊去求了周世良把儿子分在京畿,并忍无可忍走出那个家门。
那之后,李家父女更是联合发难极尽能事。利用手中权力、借着裙下臊功,大力渲染梅珊为人品质问题,导致薛中泽从警卫集训退出;推荐薛中泽备选高官贵婿失利,继而暗箱推手使其加入特备缉凶小组。
当薛中泽凭幸运加能力硬闯过重重凶险,李长才进而贿通有关主管,压低本处管片当年的复员军人工作分配档次。更因为行动组后期恶变多发,上层下达封口指示;导致了薛中泽本人还没回京,回程的路竟被堵死了大半。
首次术后的前两年,原本是最需要保持安静、充足休息的缓解期;可就是那段时间,梅珊与儿子失去了所有联络。她要强撑着病体到处托关系打探孩子的下落。
李长才离休后不久中风卧病,李树英多次找到梅珊单位,通过其单位领导施压,逼迫梅珊与李长才复合。遭到拒绝后,就在梅珊单位和住所大院里大肆散播污蔑流言,不料最后搬石头砸自己的脚,被情人的正妻捉奸现形。
就是去年,李家父女辗转获悉薛中泽与金研院院长有交情,一番为自己牟利不成,就转而威胁梅珊;让梅珊不要妄想重拾红线头和前夫重拾旧缘。如今李家最要紧的就是为李树杰铺陈出大好前程。如果李竞敢“挡害”坏了李树杰的前路,他们就去纪检单位揭发告黑状,把李竞扔进监号关上一年半载的。此后事情无论查实与否,李竞的档案里都有一笔抹不掉的黑账。至于窝在剧院的老男人,安排个拍黑砖打闷棍的事情也不在话下。
在忙着帮亲戚找房落脚期间,梅珊碰巧在某个郊外小区见到了薛骁璔,乍然重逢使得两个人悲喜交加,竟异口同声的说:今生还能相见,纵死也是甘心了;随即又不约而同改口嘱咐对方,为了他们的儿子务必珍重,儿子长这么大受了太多苦,不能连个心疼他、听他诉苦的人都没有。
那次见面后梅珊就豁然看开,打发完麻烦亲戚,她就很快把现住的房子也卖了。她全都想好了,这笔钱用来治病、住单间病房足够了。如果这次能闯过去,出院后就在薛骁璔现住的街道租个小屋落户下来,以后儿子就能同时就近见到爹妈。要真是闯不过去了,剩下钱就留给薛中泽,不至于令孩子给母亲办后事时为钱着急。
梅珊抬手拉住薛中泽凑近到眼前,指指枕头说:“我枕下的折子你现在收好。听妈妈和你说。”眼看着薛中泽把存折装进衣服内兜后才继续说:“放医院的押金还够用些日子,这钱你帮我收着。有空在你爸住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