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七恭敬地接过忘川,不自觉地轻抚露在外面的那一截红线,却不知为何升起一种莫名的情愫,分不出来是欢喜抑或是悲伤。
他不明就里,只好将注意力集中到一些无关痛痒的事情上,灵磁感应,螺旋增益,瞳大人的偃术是愈发精进了。
初七从来不会去怀疑自己为什么只一眼就将原理机窍看得明明白白。
世间偃甲,大多是雕虫小技,他向来就是一看就透。
沈夜正在对他说,“但我希望,你这柄忘川,永远不会有指向我的那一天——本座唯一不能容忍的,就是背叛。”
而初七现在回想蒹葭碎裂之时,自己虽然是受制于砺罂,然而毕竟是与他兵刃相向。这一幕对于沈夜来说,只怕是谢衣背叛之昔日重现,以致旧伤迸裂,锥心刺骨。
“属下不敢。”初七低下头。他想,原来……沈夜是真的不信任他……
之前还好,但近来,因为谢衣而与沈夜多有龃龉,他便怀疑自己疏远了他,终将步上那个人的后尘。
甚至不仅是如此,远至谢衣叛逃,近至桃花妖娆……总之,种种因缘,他只怕是预想了所有听闻初七背叛之时的情景,并且确保自己在任何情况下,都能平静地报以一声冷哂,“哼,不出所料。”
究竟要如何,他才肯相信?
初七转而自嘲,既是不信,刻意之举也都是可疑,“属下的性命归主人所有,任凭主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