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跟个阎王似的越逼越近的付声,没好气道:“你究竟是来干什么的?耍人很好玩吗?”
“不好玩。”付声眯了眯眼。“但是看你这个胆小鬼出洋相,却是很有意思。”
“你——!”阳光怒瞪。
“冷静,冷静。”向宽劝和道:“付声你有话好好说,别把气氛弄这么僵嘛。当然,胆小鬼那个词我赞成,不反对。”
付声得意地笑了笑。
一旁,严欢看着脸色阴沉的阳光,还有明面上再帮忙,却是故意捣乱的向宽。良久,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帮成年人,事到临头来,还不如他一个未成年人成熟。
他走上前,对着阳光道:“其实,我们是有正事老找你。”
阳光收回瞪着付声的视线,看着站在自己眼前的高中小鬼。
“就用这种方式?”
“逼不得已嘛。”严欢笑,“谁让你躲得跟个乌龟似的,要见你一面难如登天。不过,先说个正事吧。向宽,松开他。”
向宽不大乐意地松开了,“跑了我不管啊。”
“三个人还看不住一个?”付声冷哼。
被松开后,阳光活动活动有些酸疼的筋骨,问:“什么正事?”
严欢看着他,“先把你的手伸出来。”
“啊?”
“别问,你先伸手再说。”
处于弱势,阳光只能暂时服从。他伸出右手。
“两只!”严欢又道。
阳光有些纳闷,但还是像犯人一样,将双手摊开在他面前。
然后,只见严欢也伸出手,他在阳光的两手上摸了摸,半晌,又摸了摸。
阳光只觉得浑身得汗毛都竖起来了,他赶紧收回手,用诡异的目光看向严欢。“你干什么!”
严欢却是幽幽一叹。
“没有啊,真的没有。”
付声早有所料,不屑道:“我就知道没有。”
他们在说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猜猜他们在摸什么?
贝斯手出场。
☆、茧
母亲的手,会有这细细的伤痕,并有些粗糙。
这是她在为爱人与孩子们午饭时某一次的不小心划伤,这是她在弯腰擦去家具上的灰尘时,做了太多摩擦而生了褶皱。
父亲的手,大而宽阔,有着深深的沟壑,就像是平坦的大地上一道道坎坷的渊。
这是他在为家人遮风挡雨时的伤痕,这是他辛勤工作时每一次握拳每一次松开所留下的痕迹。
手上的痕迹,都是爱的印迹。
而乐手们,他们手上的痕迹就各有不同了。乐手们和摇滚摩擦,在火花外而产生的就是手上的茧。这些茧各司其职,乖乖地待在各自所应该在的地方。
吉他手的茧,集中在手指的末端,离心脏最远的地方。他们用指尖波动旋律。
贝司手,大同小异。
鼓手们?他们手上也会长茧,大多在关节处。不过鼓手们最受折磨的地方,倒是那两块屁股蛋……
话归正传,老茧这种类似荣誉证书的东西,也是象征着乐手们辛勤与汗水的勋章。长时期下来,它们反倒会与双手磨合成一体,再也无法将它们分离开了。
而现在阳光的手上,严欢摸到了一些硬块。
不过,却不是练习贝司而产生的茧,只是搬运重物和长时期的体力劳动产生的茧而已。
这已经不是一双属于贝司的手了。
严欢心中有些失望,不过付声却像是早有所料,一点都不意外。
阳光听懂他们在说什么,猛地把手抽回来,看着严欢没有好气道:“哪里来的喜欢多管闲事的小鬼?”
“那边来的。”
严欢指了指路口的606路公交站台,“不过我不是小鬼,再过半年我就满十八岁。然后就可以光明正大地离家出走,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咳咳……”向宽咳嗽了几声,面色有些古怪道:“说正事,说正事。”
“你长到十八岁就是为了离家出走?”阳光好笑道:“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还是现在的小鬼都像你这么叛逆?”
“我脑袋很正常,只是想自由地玩摇滚而已。”
“玩摇滚?现在的新人都是像你这样的家伙吗。”阳光嗤笑,“那摇滚还真是没有什么前途了。我劝你趁早离开这滩烂泥,否则,早晚会被它吞噬得干干净净。回家去做一个乖孩子吧,小鬼。”
“那你呢?你为什么不回家,而是一直躲在外面?”严欢问:“要不是付声有线索,我还找不到你。”
阳光愤懑地瞥了一眼站在一旁不说话的吉他手,“你找我做什么?我可不记得有欠你债。”
“当然是找你入队!做我们的贝司手!”严欢毫不掩饰,大声道。
“……我好像有点胸闷。”
阳光后退一步,深深吸了一口气。“刚才是不是幻听了?”
“我也希望是幻听。”向宽附和道:“然后我可以带这两个家伙赶紧离开。”
“别逃避了。”付声从一旁插嘴:“这个家伙就是这么直接。他说想要你入队,也就是铁了心。”
“难道只有我一个人想吗?”
严欢不满,“如果不是你也有这个想法的话,为什么会来找这个家伙?”
付声轻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看着这两个人争吵的样子,阳光先是深呼吸几下,随后轻笑。
“拉我入队?你?”他看着严欢,“先不说你是怎么会有这么一个荒谬的想法,但是你有没有问过我的想法?”
“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