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蹙眉,隐约有些不好的预感。不是说去岳阳楼吗?泛舟又要去哪?怎离目的地越来越远?我疑心他故意拖我时间,可观他神色却坦荡,也不好再问。
又看桌上除了酒肉,还有刚捕捞上的烧桂鱼,河虾,铺在荷叶中的粉蒸鸡,银鱼汤等。我yù_wàng淡泊,也包括口舌之欲,吃饭只为活着,却被他胁迫着多吃菜,鱼肉滋味鲜美,口感软嫩,我却吃得艰难,如同受刑。
他又逼我喝酒,还笑着说这酒滋阴补肾,而我看起来便是肾气不足的模样。
我已很久不曾喝酒,喝醉后会让我头脑不清醒,忘记仇恨。但刚受一番修理不敢惹他不悦,只得勉强灌下几杯,便觉头重脚轻,意识昏沉,连怎么走出酒楼的都不知道。只觉得飘飘然如置云端,忽然落入水中挣扎求救,身旁有无数航船行过,却无人对我伸出一双手来。
不但如此,还打翻我唯一的浮木。
看着我沉入水底。
凉风一吹,我稍稍清醒,发现自己正在一只船上,靠着船舱,小舟正在湖上飘荡。剑寒清背对着我,抱剑坐于船头,乌发如墨,白衣胜雪,发带飘动。
望着这背影我忽然想,若将他从这里推下去,他虽能打,也不过水底亡魂罢了。正打算付诸行动,却见他忽然回头望着我,眸中有森寒冷意,缓缓挑起唇角,俊朗的脸上浮现出一个杀意十足的笑。
“我不杀你,你倒想杀我?”
我竟觉得这瞬间有数万道利剑从天而降,将我砍作数块,片刻间便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千回万回。我惊慌地坐起,船跟着剧烈摇晃,额头布满冷汗,耳旁只听闻自己粗重的呼吸声。
第九章 泛舟
见他缓缓逼近,我手摸到腰间刀,极端恐惧下已无法冷静思考究竟该出手保命还是求饶认错。可如此恐怖的杀气,我本能地未敢拔刀,彻底笼罩在他的阴影下,竟头次觉得他身姿如此高挑恐怖。
这样的压迫感让我觉得恐惧,刚想紧张地向后挪动,甚至想跳入水中逃离这压迫,却被不容置疑地按住,眼睁睁地看着他边慢条斯理地解开我衣带,边笑着说道:“你该庆幸方才没有拔刀,否则,你的人头已经在湖底了。”
我没能听懂,这个动作已令我惊恐至极,浑身僵住停止思考,以为他也要对我做那样的事,但他却是用那衣带慢慢缠上我脖颈,绞紧。
原来是想绞死我。
我分不清杀死我或强暴我究竟哪个更让我恐惧,只觉得呼吸越来越艰难,吸入肺中的空气越来越少,只能以手指无力地抓住他的手臂,掌心中是紧绷的坚硬如铁的肌肉。
我有些呆滞地凝望他如幽潭般漆黑的眼睛,分明是同等高度,我却觉得他像在居高临下睥睨着我,神态如抚去衣上尘埃般轻描淡写,仿佛只是在做件不值一提的小事,无半分怜悯。
垂死间我竟觉得,只要他肯放过我,便已感激万分。
他见我眼神发滞,稍松手令我能艰难地呼吸,头晕目眩之感稍褪,感到生死正被他握在手中,濒死的恐惧再次漫上,我想开口求饶却被勒得说不出话。
他见我惶急张口反倒挑唇笑了,却是令人胆寒的,嗜虐的笑,如玩弄猎物般再次收紧那条绳子,笑道:“现在求饶,未免太早吧?小护法,马上想出个饶你的理由,想不出,便死在这儿吧!”
但他根本没给我开口的机会,我立马觉得无法呼吸,垂死地抓着他的手臂,挣扎着想掰开他,却绝望地发现无论如何也无法撼动半分,直至无力垂下,大脑已停转,只认命地等死。
但当我觉得自己要被他活活勒死时,他却放开了我。
我倒在地上本能地大口呼吸,不断咳着,汲取更多空气,却仍未清醒。他轻踢我一脚才猛地回神,惊恐地紧贴着身后船舱,见他半蹲下来似乎又要逼近,瑟缩着想避开却又不敢躲,我不知道他是真想虐杀我还是在玩弄我,只颤抖地阖目,任他想怎样都不敢再反抗,声音发抖地求饶道:“求,求求你,我发誓永远听你的……”
我现在的模样已凄惨可怜,但他却不为所动地说出更令我胆战心惊的话:“某杀的每个人,都如你这般跪在地上磕头认错。可是,有用吗?”
说着便在我的注视下慢条斯理地整理着那恐怖的衣带,我怕极了濒死的感觉,于惶恐中头脑骤然清醒,这次转得异常快,口不择言地叫道:“我,我还有理由!”
“嗯?”
他动作稍停,好整以暇地等我下文,我做了个吞咽的动作,硬着头皮艰难地唤了声:“主人,求你饶了我……”
说完羞耻地闭着眼,紧抿双唇。
他审视着我,忽得笑了一声,那压抑的杀气烟消云散,仿佛觉得有趣般,抬手以食指慢慢揉碾着我干涩的唇,享受着我欲躲又不敢反抗的战栗,命令道:“再说一遍。”
说出这虐待狂最爱的词,我已羞耻得红了脸,却因惧怕不敢拒绝,只能在他的视线逼迫下垂眸再次轻声道:“主人,我知错了……”
他嗤笑一声,轻蔑地拍着我的脸,动作极缓地羞辱着我,边拍边嘲弄道:“你还真是没半点骨气。不过,念在这张脸的份上,某再饶你一次。”
说罢却终于放开我。
我方才被吓得忘了呼吸,意识到逃过一劫,只伏在船边喘息,因屈辱涨红了脸,却连想杀他的念头都不敢再起,已彻底怕了他。
我不过起了片刻杀意,若非我这般刀枪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