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的职业,这种鄙夷云飞扬是不会弄错的。
上辈子他也曾时不时被老郑教训,不过因为他天性淡然,早就遗忘得差不多了。这辈子重听这些话,却不服气起来。做生意怎么了?自食其力不靠别人,活得顶天立地!
“嘿,你怎么了?不高兴?老郑是不是说什么不好听的话了?”韩陌东凑过来,手肘碰碰他,“他就那种人,嘴太碎了,别听他的。”
“嗯。”云飞扬没精打采。今天比较累,痔刑虽然没给身体造成真正的伤害,却也疼痛难耐,加上打闹一场,再被老郑精神攻击,只觉得恹恹的,神思不振。
这个模样看在韩陌东眼里,又是另一种风情。同桌低垂着头颅,显得后颈特别纤长柔润,趴在书桌上乖乖巧巧的,侧脸十分白皙。
他心下颤了颤,对自己的感受有点奇怪。
这晚上云飞扬回到家里,因为没啥胃口,吃了两口饭抹抹嘴就回了房间,半趴在床上,盘算着今天买到的货物该如何定价如何分配,算了半天,听见老妈在外面喊:“飞扬!吃了饭怎么就回屋了,出来收拾桌子。”
云飞扬一怔。
被系统指出他太过纵容弟妹之后,他思考了几天,迟迟无法下定决心让他们帮忙收拾打扫洗碗,可今天他忽然就不想放纵他们继续这么懒下去了。
趿拉着棉拖鞋,云飞扬摇摇晃晃地走出房间,靠在门框上,往客厅里说:“妈,我今天累得很,让弟弟妹妹收拾一下吧。”
“什么?”
“啥?”
云山和云月刚吃完饭,坐在沙发上赖着看电视不肯回房做功课,听见云飞扬这句话,登时齐齐向他望过来,眼睛瞪得有铜铃大。哥哥居然让他们做事!
“我才不!”云月小嘴一撅,立刻拒绝。
云山也气哼哼当做没听见。
谢冬梅有点犹豫,大儿子平时很乖很听话,家务事都是抢着干,这还是头一回表示不想做。而且他靠在门框上的样子,看起来好像真的有些虚弱(云飞扬不是故意的,实在是某地方疼,平时的站姿不舒服)。她又瞧了瞧两个小的,粉妆玉砌一双小儿女,从小到大十指不沾阳春水,让他们做事?算了吧,不打碎两个盘子才怪!
她正在两相权衡之际,云飞扬趿拉着拖鞋走了过来,“妈,弟弟妹妹已经十多岁了,现在还不学着做点事,将来出去工作或者成家立业了怎么办。我不是要逼他们做事,只是我觉得真该让他们学一学了。”
上辈子云月就是太娇气,被男朋友嫌弃,后来赔进去那么多嫁妆,那家还不是对她不满意。云山成绩不好,随便读了个大专就整日在外面晃荡,从没想过给父母分担点责任,归根究底确实是因为他们自小脑子里就没那个概念造成的。
云飞扬是出于为弟妹好的目的,才说出了这番话。哪知,云山云月两个人同时炸毛了。
“哥!我学不学关你什么事啊!你少跟妈妈讲这些!”云山跳起来就叫。
云月却站起身跑回了自己的小房间,一摔房门。
简简单单一句话,却引起弟妹这样的反应,云飞扬深深思索,自己对他们的宠爱究竟换回了什么。
谢冬梅也有点恼,“你弟弟妹妹还小,家里不用他们忙。你今天要是不舒服就早点做完作业睡觉吧,收拾洗碗就不用你操心了。”
这家里的户主云廷正在抽烟看电视,这场争论他一点都没放在心上。
云飞扬张张嘴,发现自己哑口无言。
一想到将来有可能造成的结局,他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走近母亲,“妈,你听我说。我真的不是想偷懒不做事,家里扫地洗碗一直是我,我从来没说过什么,我也觉得做这些是理所应当的。只是云山云月总得长大、总得自立,不可能一辈子呆在家里依靠父母,他们得学着有担当。学会做点家务事又不难,我也不是说我就不做了。他们两个少做点,我多做点,这样都没问题。”
谢冬梅不耐烦,胡乱点头拍开他,打算自己收拾,“行了,不要说了,你去做你的作业。”
户主云廷这时回过头讲了一句,“飞扬说的也有点道理,你不要老是宠着两个小的,让他们跟他们哥哥学一学。整天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像什么样子。云山,还不快帮你妈扫地!”
云山不敢忤逆父亲,瞪了哥哥一眼,这才不情愿地去拿扫把。
……也算是个进步吧。
当天晚上,云山一句话都没跟哥哥说,显然是生气了。
云飞扬无奈,但是也下定决心,一定要坚持把锻炼弟妹懂事这事儿贯彻落实。
这晚他翻来覆去睡不着,直到过了零点,臀缝间的胀痛神奇地倏然消失,他才缓了口气,慢慢进入梦乡。
周五中午,云飞扬没有回家吃饭,而是去了父亲在菜市场的水果摊位那里。
“你怎么过来了?”云廷正招呼客人,扭头一瞅,瞧见儿子,愣了一下。云飞扬周末时也会过来帮父亲看看摊子,但平时很少来。乍然见到儿子,云老爹有点奇怪。
“爸,我来做个实验。”云飞扬从包里掏出那天中午在城西路买的包装纸和彩带。
“你这是干什么?”云父皱皱眉头。
云飞扬解释道:“爸,我听说,外地现在特别流行‘平安果’,就是把苹果用包装纸包起来,然后扎成一朵花的样子,论个卖,一个卖四五块呢!”
“瞎说。”云父嗤了一声,“怎么可能,一斤苹果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