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已经有人先她一步占用了。
萧菀青脚步一顿,下一刻,立马抬脚加快了速度往厨房走去了。
林羡,又碰刀子了吗?她想到女孩食指上那因为伤口过深,一周了还未完全好透的伤疤,一下子就有些慌张。
果不其然,厨房里,林羡正系着围裙盈然立在灶前。听见萧菀青的脚步声,她侧过身对着萧菀青甜甜一笑道:“萧阿姨,你回来啦。我这几天看电视新学会了一道菜,还想着偷偷做好了,晚上给你一个惊喜呢,”她扁扁嘴,失望道:“惊喜没送出去呢,不开心。”
萧菀青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她的双手,而后扫过案板,发现没有什么意外,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她把手中的食材放在厨台上,站到林羡的身后,自然地接过林羡手中的锅铲,宠溺地嗔她道:“没有惊喜,这是惊吓。人家说好了伤疤忘了疼,你这伤疤都还没好,你就忘了疼了吗?”
林羡松开锅铲,安心地向后倚去,半靠在萧菀青的身上,听着萧菀青轻柔的嗓音一点点落在心上,带来熨帖的暖意,侧仰起头看着萧菀青高挺秀气的鼻子,眉眼含笑,有恃无恐撒娇道:“我哪里会疼啊,因为,萧阿姨你都帮我疼了啊。”语调低柔又娇俏。
萧菀青在女孩靠近她的怀里之时,就僵硬了身子,女孩低柔的话语,像一根羽毛扫过她的心尖,直扰地她,心头发痒发颤。她忍不住垂眸看向林羡,只见她秀挺的鼻尖与丰润的唇珠还有尖尖的下巴连成一条优美的直线,一颦一笑,都像在引诱人沦陷。
萧菀青猛地别开了眼,不敢再看。可怀抱里的身体,却仿佛在发烫,直烫地她心神不宁。半晌,她艰涩地转移话题:“羡羡,我买了虾,你帮我剥去虾头好吗?”
林羡闻言,一下子如她所愿般地离开了她的怀抱,蹦到了活虾前,又惊又喜:“萧阿姨你居然买虾了?”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咧开嘴笑得开怀:“萧阿姨,你是不害怕了吗?”
萧菀青怀里如愿地空荡荡的了,可是,心底里,却没有如预想地那般轻松一点,反而,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难受。
她不敢深想,也不愿深想,顺着林羡的话头,笑答道:“我还是怕的。可是,我怕你馋了呀。”
林羡盯着萧菀青的眼眸晶亮亮的,顿时又感动地回到萧菀青的身后搂抱住了萧菀青,娇娇软软感叹道:“萧阿姨你对我真好。”
萧菀青的身子,再次僵直住了。然而,奇异又可怕的是,她心上方才因林羡的离去而生出的丝丝难受,竟在这被抱住的转瞬间,又消失地无影无踪了。
有一瞬间,她甚至,想要放纵自己,就此软下身体,贴近林羡的怀抱。
可她不能。
她拼命挣扎着告诉自己,萧菀青,不可以,你不可以。
她想,自己的心,大概真的是坏掉了吧。怎么可以这么矛盾地,仿佛被放置于冰火两重天之中,一半火热,一半冰冷,一半雀跃,一半沉寂。
不知道过了多久,像是只有一秒,又像是有一个世纪,林羡,松开了她,去认真地帮她处理活虾了。
萧菀青挺直着的背,像是在留恋地想要触及林羡曾经在她身后留下的温热空气,终于一点一点向后弯去松懈了下来。
六点半,丰盛的元宵晚餐新鲜出炉。由于火锅挡住了两边的菜肴,萧菀青和林羡为了方便夹菜,没有如往常一般相对而坐,而是难得地并肩坐着。
这是这一周以来,萧菀青第一次这样悠哉地陪自己吃饭。林羡心情大好,话不由地就多了起来。像从前一般,她开始滔滔不绝地和萧菀青说起自己这两日的学校趣闻。漫谈中,她突然想起了自己琢磨了好几天的一个念头,笑问萧菀青道:“萧阿姨,我去学车好不好?你说,我是报学校附近的驾校好,还是报我们家附近的驾校好?”
她那样自然地说出“我们家”这三个字,惹地萧菀青心头又是一软,眉眼,情不自禁地就染上了柔情:“怎么突然就想学车了?你和你爸爸妈妈商量过了吗?”
林羡嘟了嘟嘴:“我还没和他们说,不过他们应该不会有意见的。”她抬眸看着萧菀青,语气分外认真道:“我要是会开车的话,以后你要是应酬喝酒了,我就可以去接你了。”她声音低落了些:“不然我在家里总是很担心,外面坏人那么多,萧阿姨你长得这么好看,同行的或者代驾的要是不怀好意怎么办?”
萧菀青没有预料到林羡想学车的理由居然是这个,一下子愣住了。她怔怔地看着林羡,心上涌过一股不知道是喜还是痛的知觉,直压得她心口发疼。
许久后,她才垂眸,低低道:“可是羡羡,你一个小女孩,自己一个人晚上坐车过去接我,我也会很担心啊。”
猝不及防,她唇边,忽然就有一节温软的指腹轻轻擦过。萧菀青本能地侧头往动作源头看去,便看见,林羡白皙纤长的食指上染上了点点棕褐色的酱料。
“萧阿姨你唇边沾到的。”女孩眼眸里,点点如星。
萧菀青尴尬地抽纸想要递给林羡,不意却看见女孩微微垂下了头,鼻尖因火锅沁出了一层蒙蒙的细汗,白里透红。她伸出了可爱的小舌尖,轻轻地,缓缓地舔掉了手上的酱料。
舌尖,嫣红,s-hi润……
“原来萧阿姨你自己调的酱料是这个味道的啊。”女孩天真明媚地对她笑着。
她像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