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继而又是一阵惆怅:“等他们混熟了,花满楼那手一摸,长什么样还摸不出来?”摇了摇头,暗道自己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等韩夜心准备妥当,花满楼负手而立,一只手点在桌上那个盒子上。韩夜心有些好奇地望了望,心道这肯定是给南宫十七的见面礼。
不想花满楼却把盒子扔给他拿着,自己一个人往前走了。韩夜心越发觉得花满楼的态度不可捉摸,连忙抱着盒子跟上去。
花家人已打听好南宫十七住在城中最大的一家客栈,名为福禄客栈。花满楼和韩夜心进去,韩夜心游目一望,正好看见南宫十七坐在桌边吃早饭。正待和花满楼说,花满楼已经走了过去。
“南宫姑娘,”南宫绿萝抬头,看见花满楼负手站在面前,喊了她一声。
南宫绿萝的脸蓦地一红,想到身份既已被揭破,也没有在扭捏的意思,便起身道:“花公子,昨日绿萝隐瞒身份,还望花公子不要见怪。”
花满楼摇了摇头:“在下也没有特地打听姑娘来历的意思,只是昨日回去,正好接到令兄来信,才知道姑娘身份。”
南宫绿萝心道,原来大哥已经去信给花府,果然自己的一举一动,一点也逃脱不了他的视线。
手往座位一让:“二位公子请坐。”
韩夜心坐下,把那个盒子放在桌上。花满楼推过盒子,道:“知道南宫姑娘是来赏花,便做了这个,不能与真花相比,还望姑娘不要嫌弃。”
南宫绿萝接过盒子,打开一看,惊叹道:“好漂亮。”
盒子里躺着一根琼花钗。琼花紧紧地挨在一起,团成一团,但每个花朵都看得清清楚楚,各有不同。饶是南宫绿萝对钗钿首饰并不上心,也觉得这朵琼花钗让人爱不释手,忍不住就想簪到头上。
韩夜心冷眼看了看花满楼,心道虽然他看起来不上心,暗地里倒也准备齐全。这一根琼花簪,大概费了一晚上的功夫吧?
南宫绿萝合上盒子:“谢谢花公子,我却无以为赠。”想了想,拆下剑柄上的剑穗:“这根穗子不值钱,只这玉玦在佛前开过光,花公子若不嫌弃,就让它在公子身边保个平安吧。”
韩夜心看着两人交换信物,心中苦闷,板着个脸望着别处,神游四方,只当自己不存在。不过他又觉得这两人虽然互赠礼物,却怎么看都是淡淡的。再听两人说话,也没有一点谈情说爱的感觉。
韩夜心以为这两人都是大户出身,修为高深,自己一介凡人,还是不要妄加揣度了。
说了一会闲话,花满楼请南宫绿萝去花府做客。南宫绿萝细想,既已接受他的礼物,去看看也无妨,况且也应该拜访一下花府的长辈。
她点头答应。再看花满楼,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容,说的话绝不越矩半分。而他那位朋友韩夜心,眼神放空,不知在想些什么。南宫暗自寻思,这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若是朋友,有这么形影不离的朋友吗?
南宫绿萝回屋收拾了行礼,出来时见韩夜心已经牵着她那匹黑马,和花满楼在说话。这两人不知在说什么,花满楼的笑容更快乐些,伸手摸了摸那匹马,低头和韩夜心说了几句话。
南宫绿萝忽地一怔,连脚步也停了下来。
花满楼似是听见她的声音,回过头来。南宫绿萝勉强平定心事,快步走了过去。
“南宫姑娘,你的包袱若是沉重,不妨放到马上。”花满楼道。
绿萝点了点头。韩夜心接过包袱,入手比想象的沉重得多,暗道南宫不会带了一包袱的金子吧?想罢摇了摇头,把包袱挂在马鞍上。
几个人一路向花府走去。未免尴尬,花满楼一路走,便和南宫说一些街谈巷尾的趣闻,沿街店铺的当红物品,连扬州城里最近流行的胭脂水粉,他也能说出一二。
南宫连忙点头,被花满楼说得心动,恨不得现在就去买上几盒,回去送给南宫家的女眷们。如此也不寂寞,眼看着就到了花府。
南宫家的十七小姐来访,在花家已经成了一件最激动人心的事。从门房始,到府内各处,每个人都两眼放光地盯着这位南宫小姐,甚至有人把韩夜心半途截住,拉倒角落里仔细拷问。
韩夜心听花满楼和南宫一路相谈甚欢,心里本就有点气闷,此时被花府的马夫从后面搂住脖子逼着交代八卦,只觉得不耐烦,什么也懒得说。众人兴致不减,一起上来逼问。韩夜心从空隙里看见走在前面的两人,语笑晏晏,完全没有察觉到他脱队了,心里不痛快得很。他抓住马夫的胳膊身子一转,那马夫以为他认了真,正觉得自己太过越矩,却见韩夜心手指一勾,脸上满是一幅“快来问我”的神色。旁边人立刻会意,马上围了上来,就听韩夜心口若悬河地开讲那七公子和南宫小姐的八卦。
只有一人在外围冷冷地看着。自韩夜心进门时他就接过南宫小姐的马,此时摸了摸马的脖子,脸上露出一丝怨毒又解恨的笑容。
“韩夜心,你以为七公子身边的位置永远是你的?”杜乐暗道。
经过一下午的口耳相传,花满楼和南宫绿萝在花府的众人嘴里俨然已经一见钟情再见倾心,郎才女貌家世相当,简直是世上再没有的良配,恨不得马上就放鞭炮来庆祝。
韩夜心听着这些夸大的言辞,有种莫名的快意。心里哼了哼:“花满楼,让你装君子。”可是快意之后,又是莫名的难受,一个下午都躲在房间里,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