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吗,背叛我的人就是这个下场。”老莫狂笑的声音响起,从他手里夺过那把枪,对准林烽的身体一连开了十几枪。
鲜血瞬间喷ji-an出来,洒了一地,林烽的身体被s,he成了筛子,只是颤抖了几下,就完全动弹不了了。
那血是直接喷s,he出来的,把地上的白瓷砖都给染红了。
路爵被这幅场面刺激得完全愣住了,他的兄弟,该有多疼啊。
然后路爵通过林烽的死,取得了老莫的信任。
在210行动中顺利的拿到了一手的情报,协助前线刑警顺利捕获了那艘渔船,将老莫活捉,人赃并获。
但是老夏、欧阳、还有年纪最小的大壮,却没有那么幸运,都在和毒贩子激烈的搏斗中以身殉职了。
路爵带着一身伤,把半死不活的老莫搬到救援队的担架上时,踉跄着冲连珩行了个军礼。
“报告首长,z国缉毒总署特种部队野狼小分队队长陆定寒,顺利完成任务。”路爵咬着牙齿,把眼泪甩在了肩膀上,“野狼小分队四名队员不幸罹难,全体阵亡。”
*
路爵坐在白筠的家里,双手搁在腿上,微低着头红着眼睛把一切讲述了给她听。
“林烽是我开枪打死的,我对不起你们。”路爵扑腾一声跪倒在白筠面前,他这双笔直的腿,以前从来没有向任何人下跪过。
白筠已经哭得泪流满面,听见这句,虚弱的摇了摇头,心脏一阵抽疼,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妈!”林煦阳立马跑过去扶住了她。
路爵艰难的叫了句:“嫂子。”
他的眼前似乎还依稀可见,林烽嘴角笑容张扬夺目,用不可一世的语气说道:“我的人生还长着呢。”
说这话的时候他也就二十岁出头,手里还紧紧握着,那两张不舍得揉皱的照片。
可怜他都已经白骨森森,白筠还在坚信他仍活在这个世界上,天天做着团圆的美梦。
路天安静的坐在路爵身旁,默不作声的握住了他的手。
路天的手心干燥温暖,可供他汲取一些力量。
即使非常微弱,但足以让路爵感到支撑。
“我送我妈去医院。”林煦阳用手背揩了揩眼泪说,“爵哥,你们先走吧。”
“我留下来帮忙吧。”路爵第一次感到有些手足无措,“要不……”
“不用了,我想一个人冷静一下,我妈她应该是被刺激到了。”林煦阳红着眼睛摇摇头,很真诚的说,“谢谢你,但我一点儿都不恨你。”
少年人的善良总是那么柔软,路爵那么多年的自责,痛苦,纠结,被他一句话治愈了大半。
林煦阳的眉眼和林烽有着七分相似,浓眉如同远山般开阔,带着一种浑然的英气:“其实,背负着一切卑微的活着,比壮烈的死去还要痛苦吧。”
林煦阳抿着唇角,眼含泪光冲路爵笑着说:“这么多年,您真的辛苦了呢。”
不辛苦。
路爵一下就被戳到了泪点,眼泪大颗大颗的砸了下来,他不愿意被孩子们看到,转过身面对着墙壁肩膀微微颤抖。
林煦阳走上前用力的抱了抱路爵,头发在他脖子里很快的蹭了两下,然后吸着鼻子说:“谢谢您让我认识了我的老爸,我为你们而骄傲。”
说完以后,他就扶着白筠,侧身走出了客厅,为路爵让出足够的空间整理情绪。
路天在他背后说了句:“很酷。”
路爵微微平复了下心情,侧过脸有些疑惑的看着路天问:“很酷?”
路天翘起唇角笑笑,露出一颗洁白的小獠牙,给比了个心说:“比个您。”
从林煦阳家里回来的时候,路爵在车上才想起来掏手机,刚刚一直开的静音,这一打开就看见好几个未接来电的显示,还全部来自同一人——江恒。
“我到你酒吧了,你赶紧来一趟。”
这条消息显示的时间是半个小时前,路爵给他回了句“我这就过去。”
路爵到酒吧一推门就看见,江恒坐在门对面的沙发,手里摇晃着高脚杯在喝红酒,大半个身子都深陷在沙发里,白皙的脸上微微泛红。
路天径直跳上专属于他的那个吧台椅,也从桌子上拿了个高脚杯,递到江恒面前,意思是也想来一杯。
路爵一下给他夺走了:“小孩喝什么酒。”
路天非常坚持,转头又从桌子上拿了个高脚杯,一脸期待的看着江恒。
“用这个。”路爵把高脚杯换成了方口玻璃杯,“这个不容易摔。”
路天冷冷的推了过去,拿着高脚杯死死不松手:“我觉得,这个比较j-i,ng致。”
路爵妥协:“你随意吧。”
江恒一直没说话,低着头喝自己的酒,路爵倚着吧台站在他面前,等了很久也没见他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