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文远含笑看了赵鸿才一眼,突然发现赵鸿才身侧的人,不禁好奇道:“赵大人,不知,这位是?”
赵鸿才顺着慕文远的目光看向一旁,介绍道:“殿下,这位是定国候的小侯爷——林景天”
林景天起身微微一欠身“在下不请自来,还望殿下不要怪罪!”
慕文远哈哈一笑说道:“小侯爷能光临王府,是本王的荣幸,听说小侯爷最近刚刚执掌虎威军,本王还要多多恭喜小侯爷!”
“多谢殿下。”
慕文远淡然一笑,冲着满堂的宾客说道:“本王特地邀请了玲珑阁的梦青丝姑娘来弹奏一曲,给大家助助兴,来人呀,有请梦姑娘。”
“她也来了?”赵鸿才有些惊讶。
正在赵鸿在讶异之际,梦青丝抱着琵琶缓缓从一侧走出。今日梦青丝穿着一件深蓝色的织锦长裙,裙上绣着点点梅花,乌黑的秀发绾成一个如意髻,插着一根碧绿的簪子,虽然衣着并不华丽但一颦一笑却直惑人心。梦青丝先是冲着慕文远缓缓施一礼,然后转身冲着其他人盈盈一拜,接着坐到正中的凳子上,轻轻拨动怀中的琵琶。
赵鸿才面色有些难看,端起桌上的一杯酒狠狠灌下,正要倒下一杯之时,突然被一只手轻轻按住,抬头便看到林景天关切道:“大哥,莫要喝醉。”
赵鸿才叹了口气,放下了手中的酒杯。
“青丝姑娘果然名不虚传,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呀!”音乐刚刚停息,众人便急不可耐的夸赞道。
“殿下,臣等听说,您今日还邀请了顾家小姐,不知能否一见?”一个青年官员有些按耐不住,冲着慕文远问道。
“对呀,对呀,不如请顾小姐出来一见。”众人一听,纷纷附和。
慕文远莞尔一笑,吩咐道:“请顾小姐。”
这下就连林景天也忍不住侧首向门外望去。
未见其人,已有一股淡淡的幽香飘然而至,只见顾倾城依旧着一袭白裙,袖口处绣着淡蓝色的莲花,一条银色的织锦腰带将那不堪一握的纤纤楚腰系住,三千青丝仅用一只雕琢精细的玉簪挽起,当真是肤若凝脂,气若幽兰。若说刚才梦青丝给人的是一种魅惑之美,那么顾倾城的便是一种冷清和淡雅之美,使人不敢轻易亵渎。
从顾倾城一进来,林景天的目光便没有从她身上挪开过。
“本王素闻顾小姐一舞倾城,不知今日,本王与诸位大人是否有幸能得小姐一舞?”慕文远赤裸裸的眼神直直盯着顾倾城,但嘴里的话确是分外文雅。
“都是世人谬赞,倾城愧不敢当。”顾倾城淡淡的回道。
“顾小姐太谦虚了。”
“倾城自知技艺不精,不敢献丑。”顾倾城仍然是淡淡的拒绝道。晋王邀约,顾倾城自是不敢随意回绝,但却不想以舞去取悦任何人。
“若本王非要小姐一舞呐?”慕文远微眯着一双桃花眼,莞尔笑道。
顾倾城对慕文远眼中的威胁视而不见,依旧淡淡的笑着。
慕文远把玩着手上的扳指,慢慢道:“正好今日,青丝姑娘也在,不如就请青丝姑娘为顾小姐伴奏,看看到底是青丝姑娘的琵琶弹的好,还是顾小姐的舞跳得更好。”
慕文远的话一出,顿时一片哗然,要知道梦青丝虽然名声远播但毕竟只是青楼女子,而顾倾城是堂堂太傅的女儿,但如今两人竟被慕文远拿来比较,不难看出慕文远故意羞辱之意。同时也有些人则感叹这位新的晋王果然是狂妄自大,容不得一点不敬。
顾倾城只是静立着,并不说话,而慕文远的眼眸也越来越沉。
“本侯久仰顾小姐大名,不知今日是否有幸能为顾小姐伴奏?”
众人纷纷转头看向出声打破一片寂静的那人,只见林景天长身而立,虽然是对慕文远所说,但却微笑的看着顾倾城。
顾倾城也有些疑惑的看着那定国候,不明白他为何会冒着得罪晋王的风险来帮自己,只是那人眼中的笑意竟使得顾倾城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慕文远并没有说话,而是看着林景天走到一旁,从一名乐官手中借了一把箫,向着众人莞尔一笑:“献丑了。”
曲荡人心的箫声想起,顾倾城轻挥衣袖,翩然落到堂中,长袖曼舞,秀发随着身子的舞动在空中飘散,足尖轻点似踩着朵朵莲花,突然箫声骤然转急,顾倾城加快了脚下的动作,随着箫声云袖摆动的幅度一下一下加大,每一步都恰恰踩到箫声的节点,两个人的合作天衣无缝。
梦青丝看着中间的两人,一个温柔浅笑,一个淡然高雅,但却不知为何心头竟有一股淡淡的苦涩。
箫声缓缓渐落,顾倾城的舞步也逐渐放缓,水袖曼舞为这绝伦的演出画上完美的句点。
顾倾城一舞结束便立刻请退,飘然而去,众人都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只有慕文远一脸玩味的看着顾倾城离去的背影,林景天心中一动也起身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