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有些牵强,“她总是不太理会我……”
薛子陌听得直皱眉,天下竟有这样的母亲,凌逸辰以前在樱园里究竟过得是什么日子?
他难以想象,一个被自己父亲扔进冷宫,只能跟母亲相依为命的孩子,母亲还对他这么冷漠。
薛子陌听父亲提过,当年芸妃被打进冷宫的时候凌逸辰还不到一岁,难道这十几年来,他都是这么过的?
虽然薛子陌也从小失去母亲,但父亲对他甚是疼爱,从不勉强他做任何事情,就连他一心逍遥世外,父亲也尊重他的决定……
薛子陌又瞥见他手掌上的伤,这伤他不是第一次注意到,那伤痕是如此明显,但他一直觉得跟自己没有关系,所以从来没有过问过。如今听他讲起樱园的生活,忍不住问道:“你手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凌逸辰闻言缓缓摊开了自己的手掌,垂眸凝视半饷,道:“母亲火化时,我去拉她不小心弄伤的。”
薛子陌听得一惊,凌逸辰的话说得平平淡淡,但只要一想到那个场景,他就觉得心颤。
提起芸妃的死,凌逸辰不可避免的又想起了当日那一幕,他眼睁睁看着陪伴了他十几年的母妃化为灰烬,心下钝痛不可忽视,他提起酒壶给自己倒酒,一杯接一杯。
这一刻,薛子陌恍然觉得他与三年前的样子重合在了一起,看他喝得越来越快,出声劝道:“公子,酒不是这么喝的。”
凌逸辰带着三分醉意的眸子看着他,只见薛子陌目光温和,举起手里的酒杯说道:“你看,如果你一下全部喝下去,只能感受到酒的浓烈与苦涩,但是如果你慢慢品尝,喝到后面就会发现,在浓烈与苦涩之后,还有一股淡淡的清甜和芬芳……”薛子陌顿了顿,“就像你的人生。”
他话音刚落,凌逸辰蓦然握住了他的手,定定看着他,眸子里多了些不可言说的东西,薛子陌微微动了动,终是没有挣脱。
握了好一会儿,见凌逸辰还是没放手的意思,薛子陌有些尴尬,正准备叫小二哥过来结账,却见一个拿着酒壶的醉汉跌跌撞撞向这边过来。
突然,那人被脚下的凳子一绊,身子猛的一歪,酒壶的酒悉数洒在凌逸辰胸前,衣服顿时湿了好大一片。
薛子陌皱眉,小二哥见了赶紧过来向凌逸辰赔罪道:“哎呦喂,公子,对不住,对不住……”
他一边拿抹布给凌逸辰擦衣服,一边呵斥那醉汉:“你这人怎么回事,啊,我们的客人都被你赶光了,谁认识他,快快快,赶紧弄走……”
小二给凌逸辰擦衣服的时候,领口被抹布带开了些许,露出脖子上佩玉的一角。
薛子陌的目光蓦然定住,因为他发现那块佩玉正是日前凌逸辰从自己手里拿走的那块,他目光复杂的看着凌逸辰。
不过凌逸辰并没有注意到,他正看着给他殷勤擦拭衣服的小二哥,冷冷道:“够了,结账吧。”
前一句让小二讪讪收回手,但他一听到“结账”两字儿,眼睛又亮了起来,高兴道:“好叻,两位公子随我来……”
等薛子陌结完帐,两人便坐上马车回去了。
薛子陌本想先送凌逸辰回皇宫,但凌逸辰坚持先送他回相府,薛子陌只好由着他。
马车上,谁也没有再说话,凌逸辰胸前的衣服还湿着,散发出淡淡的酒味,弥漫在这个不大的马车里……
很多时候,他们两人在相处时话都不多,但彼此谁都没有觉得尴尬过,好像两人天生就有一种不需要言说的默契……
回到相府,薛子陌拿出了凌逸辰的那块樱花佩玉,手指轻轻摩挲着佩玉右下角那个小小的“辰”字。
他知道,自己对凌逸辰是有些特别的,那种特别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是三年前的第一次见面?
还是那日雪夜相送?
抑或者是今夜?
薛子陌心里矛盾,皇子、皇位,他不想把这些与自己纠缠在一起,这不是他想要的生活,也许趁早远离才是自己应该做的,他慢慢把佩玉放回了盒里,缓缓闭上了眼睛。
凌逸辰刚一回观澜殿,顺德就上前道:“殿下,您总算回来了,四殿下他等您好几个时辰了。”
凌逸辰加快脚步,果然见到在殿内等候的凌逸泽:“四弟?”
见到凌逸辰出现,凌逸泽迅速起身小跑到他身边,高兴道:“皇兄,你回来了。”随即便闻到一股酒味,他发现皇兄的衣衫上还有一大团淡淡的水渍,“你喝酒了?”
凌逸辰点点头:“喝了一点,你找我?”
一听这话,凌逸泽终于想起正题,兴奋道:“皇兄,你等我一会儿,一会儿就好。”说完一溜烟跑了出去,留下凌逸辰一头雾水。
凌逸辰刚才被那醉汉泼了一身酒,本想沐浴休息,但想到凌逸泽一会儿还要来,就先换了一件衣衫等他。
凌逸辰脑海里始终萦绕着那个俊美的身影,他不禁又想起了今晚和薛子陌逛夜市的点点滴滴。
这种感觉让他既甜蜜又害怕,他知道,那个人已经完完全全占据了自己的心,可是他呢?他对自己是什么感觉?
“皇兄——”喜悦的声音响起。
凌逸辰的思绪被打断,他循着声音看去,见凌逸泽正端着一碗面朝他走来,微讶:“面?”
凌逸泽坐下来,把面推到他身前,笑着点点头:“生辰这一天都要吃一碗长寿面的,这样才会平平安安,健康长寿。”
凌逸辰看着面前这碗热气腾腾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