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
姚季澜知道江睿是小村子里考出来的,所以先入为主认为他是一个老实朴素,有灵气却贫困的学生形象。故而在看到南贺朝的时候,就错把他当江睿了。
江睿一趟夷滇行下来,个子抽高不少,脸上的轮廓分明了一些,但其温润的气质却更胜从前。此时含笑而立,眉清目秀,带着一股浓郁温厚的书卷气,如从一幅泼墨山水画走出来的一般,让人看着脑海里就会想起“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你……是江睿?”姚季澜仍有些不确定地问。
“是。”江睿点头道。
姚季澜微微有些尴尬,轻咳一声,道:“抱歉老师刚才认错了,不过你这孩子长得还真好,想来父母的基因不错。”她教的是英语,但她的丈夫教的是生物,耳濡目染也了解一些。
江睿脸上微红,一副被夸地不好意思的模样。
姚季澜瞬间被江睿这个表情给萌到了,虽然已经三十多岁,但她长时间接触这些少男少女,心态很年轻,忍不住又开了几句江睿的玩笑。
眼见着欣赏够了学生的窘态后,姚季澜才有放人的意思,替他们查了下宿舍号,发现这两个孩子竟然很有缘分地还是同一个宿舍。
临走前姚季澜略微嘱咐了几句:“江睿,你的入学成绩是第一,但作为你的班主任,老师必须提醒你,千万不能骄傲自负,学习上也不能固步自封。班上的每一个同学都有很大的潜力,一不留神就会被其他人超越。十三高的竞争有多激烈你们现在还没办法认识到,不过等经过一次月考你们就会认识到了。”
江睿赞同道:“我知道了,谢谢老师提醒。
南贺朝本就是班上最后一名的成绩,这时候一听月考,立马紧张起来,有些犹豫地问:“老师,月考成绩如果不理想的话,会被调出实验班吗?”
姚季澜一听这话就皱眉,这还没考试呢怎么就说这种丧气话,便道:“这我不清楚,不过在这个不超越别人,就会被别人比下去,而被超越的如果不奋起直追,那么被淘汰出去是迟早的事。”
南贺朝闻言脸色一白,却没有再说什么。
江睿拍拍他的肩膀,有些事他能帮,但有的还是得靠南贺朝自己。
报过到,江睿要先去找江母,就让南贺朝自己回宿舍。
何馥兰在商店等儿子等得也是满心着急,终于看见儿子的身影后,忍不住激动地喊了一声:“睿睿!”
旁边一个正在买饮料的少年,闻声转过头来,看了江母一眼,然后顺着她的视线朝刚走进商店门的人看过去。
江睿进门刚好对上一道带着打量的视线,礼貌地朝对方微微一笑,然后提起行李,带着何馥兰离开。
段信瑢买好饮料出来,就见谢高凌一脸不爽地道:“商店里的人不多啊,怎么买这么久,我快渴死了。”说着打开一瓶冰镇果汁灌了几口。
段信瑢好脾气地笑道:“刚才看见一个人有点走神……”
谢高凌解了渴人也没刚才那么暴躁,凑过去好奇地问:“是什么样的美女啊还能让段少你看走神?”
段信瑢斜睨他一眼,“收起你那龌龊的想法,对方是个男的。”
谢高凌顿时一脸怪异,好一会儿才犹犹豫豫地问:“老段啊,我以前怎么还不知道你有这癖好?我可先跟你说,我对你只有兄弟感情,没有……”
不等他说完,向来斯文好脾气的段信瑢就朝他这从穿开裆裤就混在一起的发小,毫不留情地一脚踹了过去。
*
何馥兰帮儿子收拾好床铺,学校只发了牙刷牙膏香皂饭碗等等这些日常要用的小东西,被褥床褥什么的都是自家带的。
南贺朝看着江睿被单上何馥兰手工绣上的那排栩栩如生的翠竹,颇带羡慕道:“阿姨的绣活儿可真好,那竹子看着跟真的似的。”
何馥兰对自己的手艺很自信,闻言便笑眯了眼道:“我懂事起就跟着睿睿姥姥学绣活,绣三十多年了,这点竹子还不算什么,你要是喜欢啊,改天阿姨也给你绣个,绝对比睿睿这个还好看。”
南贺朝这会儿竟然也没不好意思了,当下就道:“当然喜欢,特别喜欢!”
江睿走过去,一巴掌拍他背上:“喜欢也不能让我妈给你绣,这东西可费眼睛,我看你这被罩枕巾什么的都不错,换什么换。”
南贺朝被拍地很疼,但碍于江母在,只能敢怒不敢言地瞪着江睿。
何馥兰在旁边看着,赶紧道:“睿睿,你别欺负人家!南南是老实孩子,你平时要多照顾着他。”
南贺朝顿时满血复活。
江睿斜了他一眼,不情不愿地哼了一声道:“知道了。”
因为家里江父还等着江母回去做饭,江母也没在学校逗留多久,拉着儿子里里外外交待一番后就回去了。
十三高学生多,宿舍紧张,都是八人间,除了江睿和南贺朝,其余的舍友也陆陆续续地到了。
明天就要发新课本,然后正式开课,南贺朝却发现自己新买的两支笔丢了,江睿正好也有东西要到商店去买,两人就一起出去。
回来时刚走到楼道里,就听见一阵吵嚷声,还有一些人在议论纷纷。
“我不想和这些人住在一起,你让他们都搬走。”
“程同学,这是集体宿舍,你没有权利……”说话的是姚季澜。
“我有!”
程阅安不耐烦地打断姚季澜的话。
周围有看不过去的同学出声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