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难受得很。而且我听力好,听到大哥他那俩朋友说,他大概要用几年时间调养治疗,然后才能确定他是不是有康复的希望……”
午轩认真的听着,心里有了点猜测,又问:“你自己呢?”
许盛阳勉强一笑,“我自己倒不严重,就是担心大哥,这两天都做了整夜的噩梦,这会儿还在头疼,嗓子也上火了。”他低着头用力揉自己的脑袋,声音里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莫名委屈,“好几天没看到你了,大哥又突然那样,我有点晕头转向的……”
午轩想了想,说道:“时间太晚,别惊动你的家人。你给我留个窗户,我过去找你。”他没去过许盛阳家,但他知道许盛阳住在哪里,也在一次跟许盛阳出去散心时见到过许盛阳的母亲和姐姐,都是很不错的人。
许盛阳听得一愣,蓦地转头看向自己卧室的窗户,好像午轩已经来到了似的,他结巴道:“午轩你,你要来找我?半夜,爬窗户?可我们家住五楼啊。”
他呆了呆,连忙又道,“午轩你今晚甭过来,这可不是钢筋架子能当梯子爬,晚上看不清,太危险了,明天你再来。不不,我现在就去琼山武术馆找你,我悄悄出门,不会让老爸他们知道……”
“不用多说。”午轩声音微沉,平静的打断他的话,“你开窗开灯,老实等着,我马上到。听话。”
许盛阳听得又是欢喜又是纠结,复杂而强烈的情绪汹涌上来,一下子把他心里的伤心难受都暂时排挤在外。他挠了下头皮,不自觉的咧了下嘴,等午轩话音一落,他忙要说话,但午轩已经把电话挂断了。他听着电话里的挂断提示音,有点迟钝的挂上电话,心想:午轩要来他家了?
他傻傻的向后倒在枕头上,随即陡然回神,又猛地坐起来。
又想:是不是有点反应过激了?午轩来我家,挺正常的吧。可是,那是午轩啊,午轩要来了啊!头一次来!半夜从别的城市赶回来,再爬窗户进来!就因为担心他,要见他!
他心脏轰隆隆的几乎跳到喉咙眼儿,他立马跳了起来,打开灯,跑到小衣柜旁边,翻找崭新的干净裤子和衬衫穿上,扣扣子的时候太阳穴突然的涨痛好像也没多厉害了。
他穿完衣服,抬步冲到门口,蹑手蹑脚的打开门,不敢发出声响打搅到家人,尤其是他那个虚弱得像条菜叶的老处男大哥。他溜到洗手间把自己利落的拾掇了一番,对镜子照照,还行,看着挺干净也挺有型,就是那俩不太明显的黑眼圈儿让他显得有些美中不足。
他低头瞅了瞅,拿起润肤霜在脸上稍稍擦了点儿。
擦完一闻,不行太香了,午轩肯定不喜欢这味儿。他又赶紧洗掉。
他匆匆洗了三遍脸,扯过毛巾把脸擦干净,又探头瞅了瞅大哥房间的方向,然后按捺下心里重又冒头的难受忧虑,转身放轻脚步重回卧室。他做贼似的轻轻把门关紧,又“嘎嘣”一下把门倒锁上。
他的家境十分富裕,谈不上锦衣玉食,可几处房产还是有的,姐姐许小清在靠近郊区的地方还有一栋小型度假别墅,偶尔会去那里跟夏千铭一起蜜月。现在他们住的地方属于千树城中所谓的富人楼栋、特订楼层,一整套房子非常宽敞,书房、小健身室、大练功房都很齐全,卧室客房也都充足。
也就是说,如果午轩愿意,他完全可以邀请午轩在这里常住的。但他却一直不敢开口。
许昭的房间中,许昭早已陷入熟睡。而他旁边的另一张床上,他的战友刘朴策在许盛阳蹑手蹑脚的走出卧室的时候感知到轻微动静,便将“意念”小成的灵觉往外稍稍一扫。见到许盛阳衣衫整齐的模样,刘朴策心觉奇怪,但见许盛阳是去卫生间,他便把灵觉收回。
现在许盛阳又回了卧室,刘朴策就又把灵觉探查过去,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许盛阳可不知道自家大哥的护理军医是修行者,他也察觉不到修行者的灵觉。他倒锁上门之后,三步并两步的冲到窗户旁,打开窗户,探头往下四面打量。午轩就要来他家了,马上就要到了……
他双眼锃亮,头脑被夜风轻轻一吹,更加精神抖擞,心脏也砰砰跳的加急。
感觉像在跟恋人幽会似的。他脸色微微有点发红。
不能慌不能激动,要成熟潇洒。他深深呼吸,神情淡定下来,双眸一凝,的确有几分沉稳模样。
他等了等,午轩还没到,也是,琼山武术馆到这里就算走近道也有十几分钟的车程呢。
他忽然一拍脑袋,急忙转头打量自己的卧室——动漫海报、原声碟、漫画书,都是两天前看的,直到现在都还乱七八糟的仍在原处。这还不算什么,关键是他那些换下没洗的球衣、t恤、裤子、短裤、内裤!还有鞋架上的球鞋、袜子……八嘎!他脸皮铁黑,什么时候积累到这么多了?午轩马上就要来了啊,火烧眉毛了啊!马萨嘎他一直在午轩面前维持的成熟干净的形象立即就要毁于一旦吗?
要哥亲命了真是!
他头脑乱了一瞬间,下一瞬,他再次冲到小衣柜,拽出干瘪的大行李包,以秋风扫落叶的气势横扫整个卧室,把带着轻微汗味的球衣、t恤、裤子,还有不可去闻的内裤、球鞋、袜子全都塞进行李包中!他将这些东西按了按,拉上行李包锁链,又狠狠的把行李包塞进小衣柜中,猛地一关。
关不上,衣柜里衣服买那么多放那么多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