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走后,女人有些脱力在身后的藤椅上,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曾经的画面,一幕幕,一幕幕,如同走马灯一般。
如花的年纪,却过早的体验到了后宫的血腥争斗,这就是爱的代价,但是到现在她都不觉得自己有足够的理由来告诉她‘进宫是个错误的决定’,人的一生注定要为想得到的某些东西付出代价,没有对与错,也没有值不值得,一切都是命罢了。
……
之后的这段时间,卢鑫因为脚伤被陆雪禁止出门,在府里憋了足足小半个月,不过还好,大公主离妍会不不时过来陪陪自己,虽然因为要避开陆华,进来时总是选择跳窗户,虽然卢鑫知道她这种冒死的精神大概并不是为了自己,不过倒也给乏味的时光带来了些阳光,日子还不算太难过,以至于她都忘记自己还有婚约这件事。
陆宏明回来的那天,距离老太后寿宴还有半个月的时间。
那一天,天阴的厉害,一整天都好像在过黄昏的样子,雨下的很大,打的树叶噼里啪啦的往下落。
卢鑫靠在床上,闭上眼睛听着窗外的雨声,还有秋雨击打窗户的声音,仿佛想要把那几张薄薄的窗户纸撕破一般。不时一道银光划过天际,随后是几声沉闷的雷响。
他脚上的伤早已经痊愈,本来今天想要出去耍的,谁知道赶上这么个坏天气,大公主也意料之中的没有来,面对空荡的房间,卢鑫想这孤独大概是最要命的吧。
“小姐。”
这是房间的门被推开了,春香手拿着油纸伞站在门口向屋里探出头来,大概是怕纸伞上雨水会把屋子里地弄湿。
听见丫头的声音,卢鑫睁开眼睛,结束了长时间的闭目养神。
“小姐,夫人说让小姐现在去大堂。”
卢鑫看着春香点点头,然后起身简单的整理了一下因为长时间窝在床上而有些皱折的衣服,便和丫鬟一起出了房间。
他现在已经开始习惯了作为哑巴的生活方式,不就是不说话了,其实也没什么不便利,写在纸上就好了,就是有的时候会觉得多少有那么些无聊,比如说自己有时候突然想吐槽了,但是因为不会说话,乐趣也就少了些,不过也只有这样自己看起来才多少有些大家闺秀的样子。
等两人到了大堂,才发现他们是来的最晚的,几个兄长还有最小的陆月都已经到齐了,几个人都正襟危坐,就连陆月都不敢私下乱看。大堂之中弥漫着一股肃杀的气息。
可是明明是被陆夫人叫来的,但大堂之中却独独缺少了陆夫人,卢鑫看不懂这是什么情况,所以打算随便找个位置先坐下。
就在男孩儿刚要坐下的时候,大堂里其他的几个人却不知道因为什么事忽然站了起来,下了卢鑫一跳,紧接着他感觉到一股更加强大的气场充斥了整个房间,那种感觉就像是自己孤身一人站在荒原,对面是一只饥饿的猛兽,而自己孤立无援……总之很恐怖就对了。
就在男孩儿在这恐怖的气氛中刚刚缓过神来,只听内室传来一阵脚步声,步伐沉稳有力,听上去不像是陆夫人的,倒像是一个威武的男人的声音。
事实证明,卢鑫的感觉是正确的,男孩儿抬起头,只见对面一个男人从内室里走了出来,体格健壮,肩膀宽厚,四肢粗壮有力,至于长相吗,这简直就是陆风的成熟版嘛,那男人环顾一周,从每个儿子的脸上扫过,满意地点了点头,目光最后停在了坐在最后面位置上的卢鑫,突然眼睛一眯,眼神就好像是锁定了猎物的美洲豹一般,在男人的注视下,男孩儿感受到一股从未有过的窒息感,甚至每一个毛孔都在叫嚣着这个人有多么强大。
卢鑫被盯出了一身冷汗,甚至不敢和男人对视,仔细回想着自己是不是什么时候无意中得罪过这个人。
只是与卢鑫不同,就在男人看到男孩儿的下一秒,一众兄长仿佛能听见千年冰山断裂的‘咔咔’声,然后瞬间融化成娟娟细流,甚至仿佛还能听见春季里鸟儿欢快的‘叽叽’声,一切都是那么美好而和谐。
“芯儿,想死爹了——”
最后的最后,卢鑫只听见这么几个字,然后就死机了。
等他好不容易重新开机的时候,自己就已经被罩在一个巨大的怀抱里了,就像是被禁锢在四周倒是墙的牢笼里一般,男人长长的胡茬因为经常忘剪而突出的厉害,扎的男孩儿额头有些刺痛的感觉,周身的空气中还充斥着雨水,泥土和汗水的混合出的特殊气味,闷得卢鑫喘不过气,简直就要窒息了。
男人身后的陆夫人看不过去了,走上前来,照着男人的后背就给了一拳,想不到平时一向温柔的陆夫人,教训起自己的相公来确实丝毫不手软,那一下,光听声音就知道有多疼了。
果然,男人被女人这一下打的抽气一下,转过来看到自家夫人生气的脸,立马从一只豹子变成了一只乖顺的小猫。
“我不是说让你收敛点么。”陆夫人怒视丈夫,然后转过头来问卢鑫有没有伤到哪里。
卢鑫这下算是明白,感情儿眼前这位壮汉就是一直没有出场的陆家正主儿陆宏明啊,看着架势,倒也确实是自己印象中将军该有的样子,身材高大伟岸,英姿飒爽,不过就是这热情度男孩儿实在是不敢恭维。
男人在陆夫人的压力之下也不敢做的太过,于是把目光转移到了最小的陆月,陆月被吓得一个机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