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又涵牙根紧咬,咬肌足足鼓出一公分,眼睛瞪大,把痛呼生生憋进了肚子里。
“签字。”史远强制往齐又涵拳头里塞了支笔,“签了字,两清,以后各走各的,你也能保住你的手。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配合史远讲话的,是伏升又一次举高了手中的铁管……
齐又涵知道伏升是真的敢插下来!
两年半前,他敢做出那样的安排,今天,他一样下得了手。
但是要他签道歉信……他为什么要为没做过的事情道歉!
手和道歉信,他一项都不会妥协。
“呃……”齐又涵没有立刻回答,手上瞬间又多出一道红痕,同上一道一起肿成两道山峰,能想象出日后会变成何种恐怖的青紫色。
那一下抽击,逼出齐又涵一声痛呼,眼角泛出挤都挤不回去的生理泪水,齐又涵溺水似抽吸了一声。
“签字!”
伏升拿着铁管的手还戴着手套,他们早就给自己想好退路,反正没人查得出他的指纹,就算伤了齐又涵,也能再一次伪造成意外!
他们恩怨由来已久,没产生冲突那才是不可思议。
冲突之间是不是齐又涵自己不小心弄伤了自己,不是当事人谁都说不清,就如伏升一开始说的,你有证据吗?
他们两人互相作证,现场再经过清理,毁灭一部分不利痕迹,想伪造成意外并不难,甚至伪造成正当防卫、紧急避险都没有问题。
退一步说,就算判了过失伤人又如何,这条刑罚伏升三年前就研究过,只要不构成重伤,都不会坐牢,最多赔点钱。
有史远一条战线,伏升有恃无恐。
史远看了看墙上的钟,大概是等得不耐烦了,向伏升使了个眼色。
伏升将铁管尖锐的断口抵在齐又涵紧握的右手手腕上,这里有一根肌腱,控制大拇指的伸屈,只要齐又涵说一个不字,就能毁了齐又涵所有的冠军梦。
断口越来越用力,越来越用力,齐又涵感受到了令他恐慌的压迫感和疼痛,那根肌腱被压得发麻,已经明显影响到了拇指的外扩。
伏升的眼神更加狰狞凶狠,齐又涵背脊渗出冷汗。
“签不签?”
手腕被划破了一道口子,浸出两滴血。
“签不签!”
齐又涵,绝望地哑着嗓子说了一句:“签……”
伏升发出了一声得意得近乎恶毒的笑声来庆祝齐又涵成为了一条低下的摇尾乞怜的狗。
道歉信,史远准备了很多份,齐又涵一一签了,签字的过程中,史远和伏升也一直谨慎地控制着他,不给他任何逃脱的机会,等他全部签完,道歉信全部由伏升收好塞进史远的口袋里,史远志得意满想松开对齐又涵的桎梏,伏升突然冒出一句:“不对。”
齐又涵心里一凛,警惕地看伏升,他不知道伏升又要耍什么花招。
史远停下动作,也不解地往伏升。
伏升半边嘴巴搅起:“他签得太容易了。”
齐又涵的心情就像是冰块扔进了火里,爆出异响:“你别欺人太甚,我已经按照你们的要求做了,放我走!”说完就挣扎起来。
史远没弄明白:“什么叫他签得太容易了?”
“他做队长的时候手段就层出不穷,你认为一个职业赛上能把对手玩弄于鼓掌之中的人,会那么轻易签了这份道歉信?”
史远手不放松,使出浑身力气制住了齐又涵这次爆动,笑伏升杞人忧天:“你刚才要毁他的手,他才签的,有什么问题?在手和面子之间,他选择了手,很奇怪吗?”
齐又涵签了道歉信心情本就不好,伏升居然还要额外找事,他心里的怒火喷薄而出,歇斯底里:“你这是被害妄想症,计划都是你们制定的,我临时还能玩出花吗?信我也签了,放我走。”
“不对。”伏升依旧不松口,“你睚眦必报,按照你以前的做事风格,你定然不会这么轻易妥协,在我妄图伤害你的时候,你应该反过来威胁我才对。”
“我威胁你什么?”齐又涵怒火中烧,心里全是愤怒,“从头到尾威胁我的不是你们吗?!”
“曾经陈志峰说想捅你一刀的时候,你让他有本事捅死你,如果没捅死,那么你拼着枪毙也要捅回去,他捅你一刀你就捅他十刀。”
齐又涵呵一声笑不动了:“那你今天威胁我,难道我还要说你今天捅了我的手,我日后捅你十下?”
“对。”伏升回,“而且现在想想,你那么轻易地就跟我走,也很不对劲。”
齐又涵倏地瞠目怒吼:“神经病!放我走!我要回去比赛!”
“呵呵,你还想回去比赛?”伏升总觉得有猫腻,听着齐又涵恼怒的吼声,灵光一现,猛的上手去压齐又涵肩膀,将人死死压在地上,“搜他的手机。”
“我没有手机!”齐又涵又是一声怒吼,“放!我!走!”
“这年头谁会没有手机。”伏升坚持,“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