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樱有些激动,道:“你们为何会知晓这些,与苏无相又有什么关系?”
她的语气不善,充满了怀疑戒备和不信任,听在其他人耳中十分的不舒服。
“我们跟她没关系。”殷寂言没好气道,“爱信不信,反正不关我的事。”
姜沅瑾依旧和气:“我们不会害你,否则就不会把你带出来了。”
白樱一时无语,顿了顿,蹙眉道:“想来苏无相与姜姝勾结,是为了打开这封印。可是既然之前设下了,为何现在又要开启?莫非她心中又在谋划什么阴谋?”
“姜姝是受她利用,看到最后,苏无相也没打算让她活,说起来,她也是受害者。”姜沅瑾忍不住道。不过他心里明白,这辩白是如此苍白无力,就算是他也无法完全接受姜姝的所作所为,这条路确实是她自己选的,酿成的后果这般严重,他也不指望白樱能够原谅。不一味地责怪和让梅千肃入土为安,这是他能为姜姝最后做的一点事情了。
白樱显然是无法原谅接受的,提起姜姝时,她的语气还是会不由自主的带上恨意。
“至于苏无相,我们虽不了解她,但还是想告诉你,她完全不是你能对付的,恐怕也不是靠哪个门派能对付的。她的目标并不是玉清宫,此事应算告一段落了。”姜沅瑾看着不远处,灯火愈亮,人声嘈嚷,乱作一团。他接道:“现在最要紧的是安抚玉清宫里的弟子门人,要想一个说法,让人心稳定。清渊台这一带塌毁严重,这处是弃是修,还要做个决断。我听闻你本是前任宫主最为欣赏看重的弟子,深得人心,这个时候,若是你出面或许会比较好。顺便找个时间,将梅千肃的遗体安葬了吧。听说他是修阳派的弟子,你同他认识,是送回修阳派还是就地入土,也由你决定好了。”
白樱紧抿嘴唇,脸色不太好,神情十分严肃。她一转眼,看见躺在不远处梅千肃的尸体,想到他也是无辜枉死,一股无力的哀伤顿时涌上心头。她深深呼出一口气,仿佛抽尽了全身的力气,勉强一笑,显得十分苍凉,言语中有说不尽的无奈与遗憾:“这之前,姜姝一直压制着我,不惜用恶毒手段削弱我的魂魄,这么长久的折磨,对我的魂体损伤很大,也不知道这副身体还能撑多久,就是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最多回去交代一些事情。这混乱只是一时的,玉清宫好歹立派上百年,根基深厚,门中还有不少德高望重的前辈,她们会处理的。”
姜沅瑾听她话中似有离去之意,不禁问道:“那你今后有何打算?”
白樱略一沉吟:“交代完事情后,我需要回一趟屏阳城白家。”
“屏阳?白家不是在玉提城吗?”
“是,白家的大部分家室基业确是在玉提城,”白樱解释道,“屏阳城那边是一处别府,专门为白家的修道人士而修的,毕竟大多数的白家修士都是拜在修阳派门下,与家中来往也方便一些。”
“看来你们白家与修阳派的交情要更好一些了。”
“这是自然,我这一次也是要去修阳派,找人帮忙炼制一种丹药,对受过伤害的魂魄有好处,可以少一些痛苦。”白樱看了看殷寂言,道,“我看这位公子的魂体似也有过损伤,若不介意,不妨与我一同,就当报答刚才的救命之恩,也是感谢你们把梅千肃带出来,让他有机会得以安息。”
殷寂言已经恢复常态,但这回化出本相的时间长了点,而且方才经历了一场激斗,这会儿其实身体并不舒服,脑袋有些眩晕。听到白樱的话后,他还是下意识道:“我挺好的,没什么事……”
他还没说完,却听姜沅瑾打断道:“可有机会恢复如初吗?”
白樱摇头,抬起原本搁在膝盖上的手臂,黑色衣袖滑落,露出了一片狰狞可怕的伤痕:“魂魄的损伤是永久的,就像这雷击的创痕,是要伴着这具身体一辈子的,无论如何都无法消弭,除非脱胎换骨。药石术法之类,也不过是多让我苟延残喘几年罢了。”她为自己默叹片刻,对殷寂言道,“不过,你不属于人族,我也不敢断言,那药或许对你会有不一样的效果吧。”
姜沅瑾也不推脱,直接道:“也好,我们就跟你去一趟,就当是护送你回去,丹药之事若需助力,也可找我。”
白樱也不多言,点头示意:“那便多谢。”
白樱让他们先回山下住处,自己则回玉清宫,双方相约第二日早上在山下碰面。
回去的路上,殷寂言问道:“去屏阳城是有什么事吗?”
姜沅瑾愣了一下,奇怪地看他一眼:“求药啊,刚才不是说了嘛。”
殷寂言略感意外:“就……只是为了我吗?”
“还能为了谁?”姜沅瑾见他如此,好笑道:“现下关于你的事情才是我的大事,别的什么的都不重要。”
殷寂言见他说得不带丝毫犹豫,一点也没开玩笑的样子,说不感动是假的。只是他也实话道:“我的情况连蔚苍雩都没办法,也只能慢慢调养,一般的灵药只怕多半是无用的。何况我确实没有大碍,一时半刻也死不了,你实在不必要担心。”
姜沅瑾却仍是坚持,道:“没关系,试试总是可以的,现下又没别的事,你就当我们是去游山玩水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