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不少,这点穴他倒是学了个十成十。
慕忆腹中百般念头转过,面上更是不动声色。
“迟渊。”他道。
迟……渊?莫不是最近江湖中人人得而诛之的现任凌云教教主?没想到此人竟如此年轻。
传闻迟渊原是教中右护法,七年前因不满前任教主以药物制人,联手右护法裴拓与数名长老哗变,夺得了这教主之位。
更有甚者,凌云教原名逐云教,迟渊言,逐云未免有随波逐流之意,遂大笔一挥,将教名更为凌云教,其野心可见一斑。
以如今慕忆的地位,江湖中他最为忌惮的人不多,此人便是第一人。
慕忆曾试图派阁中高手潜入凌云教,以期对这个已有百多年“威名”的势力有所了解,然而此举不但折损了追魂阁内数名高手,且险险被人反追踪,揪到尾巴,是以慕忆虽了解不深,却也不愿直略其锋。
多年来,追魂阁虽接任务无数,涉及面广阔,但在慕忆的授意中,一直与凌云教井水不犯河水。
只是这里荒郊野外,怎会遇见他?
“尊驾可是在想我为何会在此啊?”迟渊笑道。“听闻追魂阁阁主将路过此处,在下仰慕多时,想请尊驾去凌云教一叙,特在此恭候多时。”
作者有话要说:
☆、第 6 章
“迟教主好意,恕我无礼。慕某身有要事,怕是要让教主失望了。”慕忆心中一个搁楞,漫不经心的跟他打着哈哈。
“那可不成,尊驾仪表不凡,在下一见之下便有相见恨晚之意,今日说什么也要让尊驾去我教一游。”嘴上说的虽然客气,这人手上却一点也不留情。
放屁!慕忆在心中怒骂。他现在如此狼狈,脸上又带着面具,何来仪表不凡?此人真是颇得厚黑之精华!
慕忆却是眼光毒辣,早就看出慕忆穴~道被点,先以言语试探,见其始终不动才放心下手。谈笑之间对着慕忆的后颈重敲一下,他动弹不得,眼看迟渊的手刀落下却无反抗之力。
慕忆有些愤怒,又很是无奈。
再醒来时,已不知是何时辰,更不知身在何处。
慕忆只身一人躺在一个冰凉的石床~上,四四方方的小牢房中一丝丝的阳光从高处的小窗透入。
试着动了动,才发觉自己的七经八脉早就被人以重手法封住,根本动弹不得。何况手腕上更是有沉重枷锁,目测是精铁铸成,莫说现在他身受重伤,便是全盛时期,要挣开也得费一番力气。
至于身上的私令,还有其余东西都被搜刮干净,连一根针也没剩下。
匕首是周念三年前所赠,名寒光,至短至险;针更是他托人专门量身打造,细如牛毛,名唤丝雨。
上面所淬之毒慕忆亲手提炼,每一根都价值不菲,若是使用得当,大面积撒出去可令中者即毙。
可说这次能冲出重围,丝雨建功甚巨。
他这一身的东西不多,然而每一件都是值钱之物,若是拿出去能卖个好价钱呢。
哎……迟渊未免太看得起他。慕忆抽气,右肋又是传来一阵剧痛。虽然两根断肋无法处理,流血倒是止住了,暂时应是性命无忧。
他闭目,放缓气息,尽量恢复体力。
被最信任的下属背叛,其余忠心追随之人生死未明。莫名被埋伏,自身莫名身陷囹圄,人生最糟糕的莫过如是。
这一系列诡异的事情至今没有解释,他不禁产生了一丝错觉,自从那时有人窥伺开始,便是一个专为自己而设的局。如关门戏鼠,慕忆的一举一动都在人眼前,却丝毫不知。
然而,显然别人没给他多少时间感伤。刚感觉精力稍复,便被人提着到了一间更昏暗的房间。
依然是一个窄小的房间,不同的是这个房间显然是刑房。铁钩,长鞭,倒刺,烙铁……里面的摆设我再熟悉不过。
眯了眯眼,适应了屋内昏暗的光线。迟渊站在慕忆的身边抱臂,笑的一脸人畜无害,他身边带着一个中年汉子,正在面无表情的打量着慕忆。
“慕阁主休息的如何?”
“不错。”慕忆同样回以微笑。
“不错就好。”迟渊点点头,面上的表情越发可恶。“如此,本座有许多事情甚为不解,还请慕阁主告知。”
“慕某才是甚为不解,迟教主何以知晓在下行踪,特地相侯?况且我与教主一向井水不犯河水,怎劳教主如此上心?”慕忆反问。
“本座为何知道慕阁主的行踪,怕是你心中也有数吧。”迟渊一笑带过,口风甚紧。
诚然慕忆心中隐约有所猜测,慕二如此,怕不是偶然,而知我最近行踪的……我更愿相信此举是慕二谋逆叛上,勾结赵家,广而散布自己行踪。
“何况,现在的情况下,怕不是你向本座提问的吧。”迟渊眼神转厉。“我只知追魂阁自你之下共有九楼,却如何也摸不到这九楼的具体~位置。追魂阁到底是如何布置?本座实在对追魂阁知之甚少。”
“……”本便是生活在江湖的阴影边缘,慕忆自是受过刑讯训练的,对于痛感的忍耐超于常人,早便做过心理准备,防的便是今日这般情形。
“好吧。本也不指望你能从善如流,如今纵然本座尊敬对手,也不得不请手下人好生招待一下慕阁主了。”迟渊遗憾道。
说得好像倒是他如何不识大体一般,慕忆心中对于迟渊的厚颜之认知又上了一层楼。垂头,闭目作充耳不闻状。
慕忆本就不怎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