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泽看着他，“我不知道。初吻，凌溪觉得是很珍贵的东西，要给自己爱的人。”
彦叔心头狂跳，却又很快平静下来，这家伙，肯定不是这么想的。
果然，他听见少年继续道，“你救了我，我把很珍贵的东西给你。这叫，感恩？”
彦叔嘴角抽了抽，他深吸一口气，“这不够。”他抿了抿唇，“我要你。”
丛泽思索半晌，“我？好。可是，我不知道怎么把我给你。”
“听我的话，不惹我生气。”彦叔声音低沉，小子，这是你自找的！他脚下用力一踩油门。听见少年“哦”了一声。
“对了，这叫报恩，不叫感恩。”彦叔觉得自己的心理素质真是强大，他叹口气，这小子恐怕连同性恋是什么都不知道，他却不想说。等这孩子知道了，自然不会把这些傻话放在心上。
你怎么会属于我呢……
上了高速，车程就无聊了。丛泽已经睡着了。彦叔只觉得无力，他上辈子欠这货多少钱啊，这辈子这么伺候他！
快到和少年家长说好的地方，彦叔才推醒睡的香甜的丛泽。
睁眼看见男人脸上显出疲惫，少年眨眨眼，伸手在男人脸上捏了一把。
彦叔瞪他一眼，少年忽然笑了。眉眼弯弯，露出一口白牙，笑的天真肆意。
彦叔心里一动，随后暗叹了口气，毕竟还只是个孩子。随即不再分心，专心开车。
到了地方，家长已经等着了。
是一对斯斯文文的夫妇，都戴着眼镜，一看就是知识分子，书卷气浓浓。少年下车走向他们，彦叔不得已也下车，这对夫妻一看就像是当老师的，他能说他对这个职业有心理阴影吗？
一通客套话在所难免，寒暄过后，彦叔谢绝了凌夫妇热情的邀请，就要回去。他看了一眼和母亲说话的少年，那孩子乖巧的笑着，看上去一脸开心，只有刚才见过他真正笑颜的自己，才知道他现在脸上笑容的几乎可以乱真的虚假。
彦叔忽然觉得自己看不透这个孩子了，其实，他什么时候看透过这个孩子呢。
在车里向他们挥挥手，彦叔缓缓摇上车窗。再见，再也不会相见了吧。
丛泽望着那绝尘而去的车子，不知在想什么。
回到家里，丛泽便躲进了自己房间。太吵了。他不喜欢这么多人。
人类对于死亡有着巨大的恐惧，也因此对于存活下去异乎寻常的热切。他不能理解。
他坐在书桌前，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
丛泽忽的站起，有熟悉的气息在接近。一瓣精致的雪花从开着的窗户飘落进屋内。
雪花泛出点点的白光，白光最终汇聚成一抹纤细小巧的身影。
银白色晶莹的长长发丝飘摇，纯粹澄澈的白色瞳眸，半透明的肌肤，眉心一个玄奥复杂的血红色符文，眉眼天真，周身却流转着使人为之臣服的气场。
“牧流？”丛泽挑挑眉，“你找我有什么事？”
雪精灵牧流摇摇头，“丛泽，你违背规则了。”
丛泽不以为意，问它，“谁唤醒你了？有什么事？”
牧流看着他，“我的化身死亡了，被枪杀，所以我醒了。你呢？你在干什么？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的后果？难道你想像铃舞一样被永远禁锢在人类体内吗？你可能被削弱的无法返回风域！”
丛泽长出一口气，“禁锢？我没有铃舞那么虚弱。就算被禁锢又怎么样？你忘了吗，我们是被流放到人类世界的！就算不被削弱我们也回不去！”
少年定定的看着空中的精灵，“我不会那么愚蠢的。人类寿命这么短暂，你不用担心我。我只想，亲眼看一看。我可是第一次看见你呢，牧流。”
牧流叹口气。
丛泽在屋子里转一圈，“拥有视力的感觉真好。”他看向牧流，“人类有种东西叫做初吻，你有没有听说过？”
作者有话要说： 慢慢更慢慢更……我是懒羊羊……有木有人在看捏……
☆、麻烦
牧流摇摇头，“你也知道，我只有在化身死去的时候才会醒来。”它微微皱眉，“我不喜欢人类，他们善变而且复杂，明明是自己亲自订的规则，行为处事却不遵守。”
丛泽赞同的点点头，他看向牧流，“人类寿命短暂，我现在的化身死亡后我不会再像现在这样保持清醒状态了。大概，需要五六十年左右。”
牧流深深的看他一眼，“希望我再次醒来的时候，你不会是现在这个状态。”它转身飞走，声音却还响在丛夜耳边，“隐藏好你的气息，不要被灵隐者发现，更不要随意使用灵术。”
丛泽目送着牧流的身影渐渐消失，他感觉到什么，回过头，看见一张惊骇欲绝的小脸。
站在门口的，是凌溪的表妹，12岁，安晴，初一年级，长乖巧成绩优异。这些是丛泽根据先前在客厅人们的交谈整理出的信息。
他看一眼小女生，对人类的审美不作任何评价。他虽然天生目盲，但是有刚才的牧流作对照，他也能分辨出美丑。
安晴手紧抓着门把手，她虽然慌乱但是仍旧强自镇定的开口，“你是谁！你把我凌溪哥哥怎么了！”
少年神色不变，面无表情，回答她，“我是丛泽，凌溪死了。”他看一眼一脸惊恐的小女生，想了想，“你可以理解为，人格分裂。”
安晴只觉得自己的脑子完全空白，她看着站在她前面不远的表哥，他脸色漠然，把视线从自己身上移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