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耳边咀嚼这个名字,好似恨不得要将这个名字含在嘴里,一字一字地细细地喊着,轻如羽毛搔弄着裴言的耳边。
要将这个名字拆骨入腹,也要将面前这个人拆骨入腹。
“好了……”
裴言嘴边漾着一个亚瑟看不见的笑。
死里逃生给他的感觉一样震撼,但是他毕竟不是第一次了,总觉得又有点理所当然。从前对活着并没有那么执着,但是又不甘心成为别人的绊脚石这样轻易地死去,这种矛盾的心态一直让他过得很虚无缥缈。
和亚瑟的孤血症也相似,也是一种没有目标,也没有归属的感觉。
但是亚瑟的怀抱好像赋予他另外一种感觉,自己的性命被别人重视的感觉……仿佛比他独身一人更让他有安全感。
亚瑟不会有裴言这种大难不死却又心安理得的感觉。
他的手下滑抚摸过裴言的腹部,弄得裴言有些挣扎。
“……痒。”
裴言轻轻笑道,声音含着他从前没有的……柔和,从前的裴言真是太虚了,仿佛和这个世界并无太多的瓜葛,明明生于其中,却总是给他垂着眼睛有些冷眼旁观于自己的处境的感觉,自己的处境……亦或是别人的处境。
哪怕是初遇时的裴言不甘心情愿地躺在自己的身下,好像只是为了生命必然的妥协一样,但是之后亚瑟的纠缠裴言几乎没有怎么挣扎就接受了。
不习惯,亦或是说没有经历过被别人死缠烂打没皮没脸纠缠的裴言,一直都是一种好像随便怎么样也都不无不可的模样。
把他拖下这个世界,好像是他做过最美满的事情。
其实亚瑟也有些像裴言那样,他也不在意很多人类和同族的事儿……但是他是有秘密的。
不过没关系,裴言也有秘密。
伴侣之间……唔,总是会比较相像的。
亚瑟这样想着,终于抱够了,松开了裴言,但是他的动作并没有停下来,他把裴言翻了过来,正正地躺在他的身下,然后双手分别撑在他脖颈的两边,悬空着上半身压在他的身上。
裴言随着他闹,微微皱着的眉头却藏着一种似有若无的纵容。
裴言也意识到了自己的纵容,可是他不想改。
这么久才会恢复过来的亚瑟让他很安心,而且……这么久了才能有一个让自己可以纵容的人。
纵容一个人的感觉……竟然有一种说不出的甜腻。
因为水流的波动,白金色的发丝并没有垂绕下来,而是像顺风摇曳的溪水上透明的花,裴言抬起头看着头上的人。
亚瑟总是……像个花花公子的纨绔子弟一样,除了满嘴油滑和玩世不恭,多情得像是到处散播种子颓靡艳丽的花。
亚瑟现在目光去很沉默,用沉默这个词去形容眼神似乎很不恰当,但是裴言觉得这个词似乎能最好地体现自己的感觉。
沉默着……有些压抑,又很炽热。
……嗯?裴言有些疑惑,毕竟亚瑟从来不会是一个压抑自己的人,哪怕是之前孤血症期间也很……放纵。
裴言还在想着,亚瑟又吻了下来。
先是他的眉间,吻得有些过于温柔和……虔诚。
然后是他的眼睛,裴言不得不闭上了眼睛,亚瑟吻着他的眼睑,睫毛戳得裴言有些痒。
再然后是他的鼻梁,裴言的鼻梁没有亚瑟那样过于挺直,但是鼻翼窄,最后的一截很翘,显得弧线特别好看。
最后才是他的唇。
他们已经唇齿相融很多次了,熟稔而能记住对方的吻,那种彼此间最熟悉的味道,那种……说不出的感觉。
“裴、言……”
亚瑟又忍不住喊着,哪怕他正吻着对方,却又忍不住在空隙间喊着他的名字。
“是……”裴言纵容地回应道,开口也纠缠住对方的唇舌。
亚瑟被裴言的回应弄得有些激动,大概是裴言今天的纵容让他把原本还有些小心翼翼地压抑彻底瓦解了,原本撑在裴言两边的双手向下开始抚摸对方的身体。
不过大概是了解人鱼的尾部更加敏感,所以亚瑟还是把主要的攻击目标放在尾巴上。
果然只要一摩挲裴言的尾巴,裴言的脸就红的有些过分。
裴言尾巴上的鳞片虽然长坚实了一些,但还是比亚瑟的尾巴要柔软许多,还有些稚嫩的感觉,亚瑟成熟的而有些粗糙的鳞片划过裴言的尾巴,带来一种……牵动心脏的颤栗感。
裴言忍不住要蜷缩起自己的尾巴,但是亚瑟并不会轻易放过,他甚至伸出一只手去倒着抚摸裴言的鳞片,这种倒鳞的酥麻感让裴言更加……脸红了。
想要蜷起却不让被蜷起反而被摸得更加难受的裴言终于忍不下去了。
亚瑟却堵住他的舌头,不停地吮吸亲吻,让他没有说话的余地。
深海的海流波涛汹涌,也挡不住海藻丛里的春意盎然。
但是尾巴……尾巴实在是……
裴言推开亚瑟,红着脸强装镇定地捂住尾巴。
“嘿宝贝儿……”亚瑟把裴言的尾巴又抢了回来,一只手不怀好意地揉捏鱼尾最后一块的敏感部位,笑得好不得意,“你这样就不行了的样子好可爱啊。”
“……”
可爱个鬼!裴言隐忍得咬着唇,原本是想忍住的,可是尾巴那个部分……被捏着,腰肢却也软了下来,像滩泥一把躺在柔软的海藻丛上,脸颊绯红。
果然……有些人是不能纵容的。
一纵容就会……酿成大祸。
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