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曲柳扶着墙缓缓坐下,他想起许fēng_liú的话,‘小柳儿,你觉得黑夜可怕吗?’‘黑夜其实并不可怕,只是有些人把它渲染的很恐怖。黑夜是很静的,因为它知道它的静能让你从另一个角度来审视这个世界。’
黑夜的静能让人从另一个角度来审视这个世界。这个原本就不太平安稳的世界。冬曲柳闭上双眼,风从他的耳迹略过,带来黑夜的静与杀。
“冬曲柳,你果然有几分许fēng_liú的样子。十五年,许fēng_liú的努力也没有全部白费。”略带戏谑的声音自狱中响起。听起来,这不是个很老的人。
“听说他没有在乎的人,我倒是很好奇,对於养了十五年的你,他会不会有点不舍?”
冬曲柳保持原样,丝毫不理会此人之语,内心却无端想起许fēng_liú平日里那副放荡不羁的姿态。也许正是因为许fēng_liú所表现出来的对事事无所谓的态度,才会让你觉得他什么都不在乎罢。可是跟许fēng_liú相处了十五年的自己,明明就知道许fēng_liú不是这样的人。他对冬姨,对fēng_liú阁里的那些姑娘们在乎的不得了。简直比得过对自己这个儿子的在乎。
“看来你并不了解许fēng_liú许大侠,他向来是独来独往,一年都不回来几次。他养大我?简直是笑话!”冬曲柳这话虽是故意说给上头的人听的,但却也是实话。在他的记忆力,只有冬姨这么个暖心人。许fēng_liú一年回fēng_liú阁的次数不超过十根手指头,每次回来呆的天数也不超过十根手指头。最让冬曲柳生气的时,他每次都是一身伤回来。
“照你这么说,我抓你岂不是没有用?那依你之见,我是不是该放了你?”
“你放不放我,是你的事。抓我有没有用,亦是你的事。与我商榷,怕会有损你的才智罢。”冬曲柳道,他猜想此人应是不过而立之年,但定是比自己年长。
“我瞧你年纪轻轻,说起话来,要让人多难受辄有多难受。真是同许fēng_liú有得一比。”那人带笑道。
许fēng_liú认识的人真不少,提起许fēng_liú的人为何总会笑起来?冬曲柳并不懂。
冬曲柳压制着体内翻涌的热潮,难道真的与他之前猜想的一样。昏迷之前闻到的那香是——幽兰摄吗?
幽兰摄:媚药,无lùn_gōng力如何,皆会意乱情迷,而且三天里不与人交合,便会功力尽失。
冬曲柳对鱼灵谷那些药材没有什么记忆,可是对于江湖药材秘册上的药药毒毒还是有些记忆的。十岁那年,许fēng_liú从江湖上弄来这么一本册子要他在十天内背好。到了第十天,冬曲柳顶着浓重的黑眼圈去见许fēng_liú,准备接受他的提问。结果许fēng_liú的屋子里空荡让人头大。冬曲柳气的倒头就睡,睡了两天两夜。
“你不说话,是不是身体不舒服?”那人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恶意的嘲笑似的关怀。
冬曲柳并不想让人察觉异样,嗤鼻道“我爱同谁说话就同谁说话,爱什么时候说话就什么时候说话。你管不着!”
“我是管不着你,可是我有权决定放不放你走。你的自由权在我手里。”那人道,“如果你愿意说两句好听的,我可以考虑放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