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自然的把视线放在旁边憋笑的袁昕身上,心情很复杂。
为了不复杂,花老板起身坐到对面,背对着咖啡店。
周以冬有一点失望,又很快打起精神哈哈哈,拿着托盘去后厨。
后厨做简餐的师傅没事儿就爱晃悠肚子上的肉,乐起来眼睛会消失,看着特别和气。他坐在厨房门口的小凳子上扇扇子,见周以冬进来,笑呵呵的问:“有客人点餐呀?”
周以冬说:“不是,是袁昕说快到饭点了,想问问梁师傅今天中午做什么菜。”
梁师傅:“哎呀,我都忘了。你告诉馋丫头一声,中午吃豆角炖土豆和辣椒炒肉。”
周以冬:“好。”
樊夏不怎么去咖啡店,店里事也不怎么管,实在是袁昕和梁师傅办事利落又踏实,很让他放心。他主动把店里钥匙给了袁昕一把,还问她早晨来开门辛不辛苦,辛苦的话就算了。袁昕挺感动,知道樊夏很信任她才这么做,二话不说就答应了,发展到后期,进货的人只要和袁昕对话就行,樊夏只负责看清单付钱。后厨也差不多,基本全权归梁师傅管理,员工餐想怎么做也是他说了算。
梁师傅开始动手做菜,刚拧开煤气,周以冬就又回来了。梁师傅惊奇的问:“你怎么又来啦,我刚要炒菜,这里烟大你还是先出去吧,做好了我喊你。”
周以冬笑着说:“梁师傅,我想求你件事。”
梁师傅:“哎呀,你有什么好求我的,有事就说吧,不用这么客气。”
周以冬挠挠脸,说:“我想看看梁师傅是怎么做饭的,想学着做中餐。”
梁师傅:“……”
梁师傅早先是在五星酒店里干活的,后来得了肾病不能太劳累,才不得不辞掉高薪又忙碌的工作,又正巧被樊夏捡走。刚开始心气儿不大顺,觉得太屈才,做久了倒爱上这种悠闲又和气的工作环境,做了一个月之后,樊夏又加了工资,梁师傅就再也不想走了。
现在网络发达,各种菜谱都能淘到,然而同一道菜,人人做出来的味道都不一样,有人做什么都和开水煮白菜一样没滋没味。梁师傅能在大酒店掌勺,做菜自然有些别人学不来的窍门,当初有人想要偷师也被他避过去,现在周以冬大大方方的说想学,他倒不知道该怎么应对。按理来说,做饭这事儿不怕看,可梁师傅的职业病在作祟,多少还是觉得膈应。
周以冬不太明白这些,倒是看出梁师傅的犹豫,摆手说:“我在澳洲吃过很多次中餐,一直想学怎么做,可是做出来的东西味道很奇怪,才想看看梁师傅是怎么做的。我忘了会打扰到你工作,是我太鲁莽了,抱歉抱歉。”
梁师傅看他真诚的表情觉着自己小人了,一想他不过是要炖个豆角,又不是做佛跳墙,就说:“不打扰不打扰,光看学不到什么,你过来,我教你怎么做。”
周以冬反而察觉到刚才的要求不大好,说:“我还是不看了。”
梁师傅晃晃肚子说:“哎呀让你过来就过来呗,你还显地儿小挤得慌啊?”
周以冬干什么都有股死心眼的劲儿,在看梁师傅炒菜的时候,他知情识趣的不问东问西,专心致志的观察梁师傅放多少盐、倒多少油、什么时候颠勺、火候怎么掌控,给梁师傅消失已久的小骄傲看回来了。他心情甚好,教了周以冬不少,觉得照周以冬的学习精神,他再教两个月,没准店里要出来个绝世大厨。
梁师傅决定仔细教,然后让周以冬当个专业厨子,在颠勺的路上越走越远,从此名扬四海、流芳百世,别人提起的时候说‘他是梁某某的徒弟’,自己也会与有荣焉。
理想骨感,现实残酷,梁师傅的愿望没有实现的一天,因为周以冬那双手可以弹琴、写字、画画、端盘子,就是不能做菜,传说中的‘开水煮白菜’就是他,那都是特别好的情况。一般来说,周以冬做出来的东西,色香味都类似于炒锅底灰、煎锅底灰、炖锅底灰。
周以冬很有自知之明,却孜孜不倦的折腾锅底灰,因为当初在澳洲的时候,樊夏每天吃的东西特别少,而且大部分时间都是皱着眉头吃,不声不响的嫌弃着。
他想让樊夏吃到合心意的东西,所以他要学会做饭。
樊夏也会和员工吃一样的午餐,不过他的餐具是专用的,除了袁昕谁都不能碰。袁昕会把樊夏的午餐送到花店,再等他吃完的时候端回来。中午吃饭的时候,周以冬看袁昕从二楼珍而重之的端着套明显不是公用的餐具下来,进了后厨盛好饭菜要出去,周以冬就问:“袁昕,你是要去给樊夏送午餐吗?”
袁昕觉得他直接喊樊夏的名字显得和花老板很亲密,她倒没多想,以为是国外和国内的说话习惯不同而已,说:“这都被你猜到了。“
周以冬放下碗过去,说:“我去送吧。”
他手里端着土豆豆角辣椒肉,用肩膀推开咖啡店的门,恰好一阵清淡的香水味钻进鼻子。
周以冬抬眼,看见一个高挑漂亮的长发女人从他眼皮底下仪态万千的走过,又推开花店的门。隔了一层玻璃,他看见背对他的樊夏转过头,露出的半张笑脸有些无奈。
作者有话要说: 药药药切克闹,煎锅底灰来一套~
☆、第七章
樊夏的确很无奈,因为来的人是宋可唯。
他和宋可唯在两年前认识,当时他住在二线城市的妈的朋友的二婶的外甥女把东西快递到他店里,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