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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痛苦的想,自己怎么会变成见色忘友的人呢。为了这顿饭,整个下午都哼着小曲洗澡、做头发、选衣服,开心到把这么重要的事忘了,他可真不够朋友。
张程悲伤的哼哼两声,心虚的说:“樊夏我对不起你。”
樊夏:“是挺对不起的,车费给我报了吧。”
张程:“不是这个……”
他咬了咬嘴唇,闭着眼睛大声说:“严硕和我说他的朋友在找一个叫樊夏的中国人,我看过他给我的照片之后告诉他你的花店地址。这两天我很后悔,没有弄清楚别人找你干嘛就说了……”
借着冲劲一气呵成的解释完毕,张程又虚了,睁开眼睛可怜兮兮的说:“你、你原谅我行吗?”
樊夏表情古怪,问:“你说有人找我,然后你把我店的地址告诉他了。”
张程小心翼翼的点头,“对。”
樊夏推推眼镜,沉着冷静的问:“那人是谁?哪国的?为什么要找我?”
张程:“我不知道叫什么,严硕说是他在堪培拉留学时的朋友。他说、说你当时借他朋友钱了,走的时候没打招呼,没来得及还你钱,一直找你想要还钱的。我记得你刚毕业的时候去的就是堪培拉,再加上照片上的人真是你,我就信了……”
樊夏面无表情的打开右转向、减速,而后把车停在路边,说:“你自己打车回去。”
张程:“……你、你很生气吗?”
樊夏笑眯眯的说:“没有,我不生气。你先滚蛋,最近几天别让我看见你。”
张程:“……”好可怕!
宝马车里,严硕擦着脑门上的汗,惊魂未定的关了手机。周以冬打开冷气给他降火,问:“我们就这么走很不好,你还关机,张程该怎么想?”
严硕大喘着气,说:“不能不走啊,你没看明白啥情况?”
周以冬满眼问号:“什么情况?”
严硕:“你要精分的情况!张程以为你欠樊夏钱,樊夏不知道你欠他钱,我知道这都是胡说八道,你咋办?”
周以冬满脸问号:“……我咋办?”
严硕瞪他:“跑路啊!”
周以冬为严硕的表达能力点了赞,独自思索了会才明白,他刚才确实不太好办。他特意从堪培拉过来的理由,樊夏并不知道,张程却以为他是为了还那子虚乌有的一千澳币,饭桌上没准就会问出这事。到时候樊夏肯定会觉得奇怪,万一想起来他是谁,还会察觉到过去时对自己的未了余情,会觉得自己给他造成了困扰,可能再也不肯见他或者赶人吧。
他不想这样,不想走,不想看不见樊夏,不想被当成麻烦。
周以冬沉默了会,之后说:“我不能一直躲下去,张程总会和樊夏提起我,到时候怎么瞒都没有用。”
严硕想想这话很对,就问:“咋办?”
周以冬:“坦白。”
严硕一脚刹车踩到底,“你说啥?你真要当第三者去?”
周以冬摸摸差点被撞到的鼻尖,说:“我是那种人吗?我是说和张程坦白,但是要请他瞒住樊夏。”
“聪明!”严硕猛一拍手,又狐疑的问:“张程会帮外人瞒朋友?我看他除了娘炮,人还是挺够意思的,之前怀疑我找樊夏是出于不可告人的目的,打电话问我这事,磨叽了两个小时才挂。”
周以冬乐呵呵的问:“你对樊夏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吗?”
严硕对车灯发誓:“我对我爹有都不会对他有。”说完呸了滥用对比的自己一口。
严硕很快开机给张程打电话,千叮咛万嘱咐着说有十万火急的事,让张程自己来饭店。
半个小时之后,三人回了刚才的饭店,周以冬把自己和樊夏的事简约概括,最后满脸诚挚的说:“说谎是我的错,对不起,但是我真的不希望樊夏知道我来找他的事。”
先前欢欢喜喜的张程现在一副被雷劈的表情,半晌没合上嘴。
严硕不忍直视的递过去一杯白水,说:“来,喝点水压压惊。你也别害怕,我告诉他樊夏有女朋友了,他不会破坏人感情去。”
张程木呆呆的看他一眼,又结结巴巴的问周以冬:“那、那你想干嘛?”
周以东说:“能远远的看着,知道他过得怎么样就好。”
他又说:“如果可以,我也希望和他做朋友,普通朋友。这样他不高兴的时候我可以安慰他,替他分担难过。高兴的时候,也会多一个人分享他的喜悦,能让他的高兴持续的更长久。我不求别的,只想看着他平安喜乐的生活,这就是我来北京的目的。”
他笑了笑,说:“我不想让他讨厌我,你能帮我吗?”
窗外灯火阑珊,霓虹的光色映在周以冬的眼眸里,不知怎么的,让张程觉得那明灭的光点里透着些许的寂寥。
他想,这老外中文说的很好,也没那么丑,有点傻气,好像还有点可怜。
张程犹犹豫豫的点头,说:“好,我以后不和樊夏提这事。”
他哎呀一声,给严硕吓得眼皮猛抽,跟着张程捂住嘴——可是他刚才就说了啊!
他又想,反正他说的是‘以后不提’,那之前提过……也不算违约。
周以冬露出个轻松的表情,“谢谢,今天这顿我请,不要和我客气,随便点哈。”
张程忙摆手:“没、没关系,不是多大事。”
周以冬:“我应该的。”
他顿了顿,问:“能和我讲讲樊夏的女朋友吗?”
张程对周以冬那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