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
就像他被老师夸一句会乐开花,老师皱眉毛,他就会弹得乱七八糟。
女孩儿失望的说:“没关系,是我们打扰到你工作了。”
她又振作起来,两眼放光的说:“你这么帅,我能看见你就很知足啦!我好想和你拥抱嗷嗷嗷!”
她男票:“……”
樊夏:“……”
花老板在桌下摸到周以冬的手,周以冬很自然的扣住再放到桌面上。
女孩儿一捂鼻子,身子一歪靠上她男票肩头,说:“哎呀哎呀我没眼看啦,萌的我要流鼻血啦!”
她男票向志同道合的樊夏投去个笑,樊夏朝他微一点头,看向周以冬说:“今天店里不怎么忙,去一趟再回来不耽误事的。”
周以冬摇头,说:“我水平还没到能教人的地步,说的不对会误人子弟。”
可樊夏却说:“去吧去吧,我陪你去。”
周以冬:“不去了吧,我经常不来,袁昕她们会以为我在打酱油。”
樊夏笑眯眯的说:“去吧。”
周以冬:“……好。”
小情侣开着车来的步行街,周以冬觉得坐他们车去的话,回来总不能再让人送,那就要坐樊夏不喜欢的出租车,两个人便骑着小绿跟在他们屁股后头。
樊夏扶着周以冬的肩膀,说:“还是电动车方便,哪哪都能钻进去,也不用限号,明天我们再去买一辆。”
周以冬:“别买了,浪费钱,我也想载着你。”
樊夏捏他肩膀,说:“不挤吗?我腿都没有地方放,上次不知道撞到哪里,把那双棕色的皮鞋都刮破了。”
周以冬:“那你把腿放在我腿上就不怕刮破了。”
樊夏情不自禁想到做.爱时把腿缠在他腰上的姿势,靠过去问:“你是不是在想色.情画面?”
本意真的是想他坐得舒服点的周以冬:“……你越来越不纯洁了。”
他咧开嘴笑,说:“不过我喜欢。”
樊夏突然想起他在地铁上的问题,这会儿就问:“你喜欢我哪儿?”
问完发现这句话很有歧义,正想要收回去,就听周以冬毫不犹豫的说:“喜欢听你说冷笑话,喜欢看你买洗发水、炒菜、吃黄瓜片,喜欢你认认真真剪指甲的时候。”
后头的樊夏笑着看他后脖颈上的发茬,问:“还有呢?”
周以冬:“还喜欢你看整理裤脚和系鞋带,喜欢看你慢慢喝水,看你全神贯注的打游戏,不过关会抿着嘴,过关了会揉着手腕笑。”
他又说:“我喜欢你的地方太多了,好几天都说不完。”
樊夏有点小感动,周以冬却说:“不过有一个不喜欢的地方。”
樊夏:“……”
周以冬看不见他脸色,腾出一只手在后摸索,樊夏顺势把手递过去,他就拉着樊夏的手放在自己腰上,说:“我不喜欢你面无表情的时候,那证明你不高兴。我想你每天都笑,每天都开心。”
花老板被暖化成一坨饼,巴在他后背上下不去。
他本是大山之中一棵包治百病的板蓝根,真没想到有朝一日能碰见拿他当奇花异草的傻子,他真幸运。
到了小情侣的乐器店,女孩儿兴奋地下了车,冲着后面的周以冬喊:“偶像偶像,快和我上楼,给你看我的大宝贝!”
樊夏:“……”
他和周以冬跟在女孩儿身后,穿过摆满乐器的大厅上了3楼,看见了她嘴里的大宝贝——卡尔·贝希斯坦钢琴。
女孩儿滔滔不绝的夸着他的大宝贝,把她和钢琴的相遇相知相许都说了一通,讲述了一段缠缠绵绵的爱情史,然后小心翼翼地掀起大顶盖,小声的自言自语:“我长大了,它也老了。要是有一天它不能再陪我,那我大概再也弹不出什么吧。”
樊夏心中一动,看向周以冬。
他旁边的周以冬还攥着他的手,嘴边也带着笑,可那双眼睛里的像是翻起了细碎的浪花,有点亮又有点凉。
樊夏想,他好像知道周以冬的心结在哪了。
周以冬从小就学钢琴,他也一定有个老家伙陪着他走过童年、少年和青年时期。他漂洋过海的来到北京,老家伙却没有被带来,可能是因为不方便,也可能是因为老家伙岁数太大走不动了,所有周以冬就和那个女孩儿一样不想再碰其他钢琴了。
这是一种执念,也是周以冬对老家伙的珍重。
事实却和樊夏想的完全不同,周以冬确实想到了他的老施坦威,然而他想的更多的是老师。
周以冬的老师对他影响很过世的时候,他正处在心性不定的少年期,曾灰心丧气了很久很久,每每弹琴的时候,导致他弹出来的调子都和鬼片儿里的配乐一样自带阴气。周家老爸和周以冬聚少离多,在的葬礼之后只停留了一周就回国了。电话里的安慰并不能和陪同相提并论,那段日子基本上是老师陪着周以冬过来的,如果不是老师的教导和开解,他可能会变成专为恐怖片配乐的幕后工作人员。
他感激他的老师,也把老师当成自己的父亲来看待,所以在亲口允诺又推翻的时候,他愧疚的无以复加,也没想到老师会说出‘不要再弹钢琴’这种话。
都说老师的性情很古怪,周以冬却觉得老师才是至情至性的人,他说那种话更多的是出于挽留,可周以冬留不住,因为他知道对他来说最重要的是什么。
所以老师是觉得遭到了背叛吧,才会在他离开澳洲之后拒接电话、不回短信,不止要收回教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