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放在床头不好吗?我每天晚上看见它都能想起你。”
樊夏看他一眼,说:“放哪都行。”
他忍不住摸摸周以冬的脸,说:“撒子。”
周以冬昨晚刷手机的时候特意百度了‘撒’也没明白这字的深刻含义,这会儿听樊夏连起来说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傻的意思。”
樊夏被逗笑了,周以冬满脸受伤,说:“你太坏了。”
他突然伸手去挠樊夏痒。
樊夏有一点痒痒肉,边乐边不甘示弱的挠回去,两个人皮猴似的玩起来,玩着玩着就滚到了床上,又不约而同的从挠变搂,在宽敞的大床上接了个绵长的吻。
然后又没有然后了。
周以冬怕压到樊夏,胳膊撑在床上,抬头看了眼挂钟,然后脑门贴着他脑门,说:“九点半了,你得去花店了。”
樊夏小口喘着气,脸上还有没消的血色,说:“等你走了我再去。”
周以冬惊讶的问:“这样行吗?”
樊夏不自然的别开眼,说:“怎么不行,我自己的店还不能说了算?”
周以冬翻了个身,躺到樊夏旁边,说:“那我给你讲笑话听。”
樊夏:“……你就这么爱看冷笑话?”
周以冬拉住他手,揉着他大拇指底下那块绵软的肉,说:“以前不怎么看,现在越来越爱看了。你不是喜欢吗?我多看点,碰着好玩的能讲给你听。”
樊夏对着天花板笑,说:“你讲吧。”
11点半,陶助理准时来接周以冬,樊夏在他走之后独自开车去花店。袁昕上午煮了咖啡没地方送,看他来了很快跑到对面,奉上重新煮的美式咖啡,惊奇的问:“老板你最近是不是碰到好事了?”
樊夏放下杯子,不解的问:“怎么这么说?”
袁昕把两根手指指向嘴角,说:“你最近嘴都是这样翘的,一点都不严肃,好多客人说你没了禁.欲感,看起来好勾搭了。”
樊夏忍不住笑了:“那怎么没人勾搭我?”
袁昕放下手,说:“都去勾搭周以冬了。”
樊夏:“……”
袁昕笑眯眯的说:“这几天店里新客人多了不少,都是冲着新鲜的海外小哥来的,昨天还有大胆的妹子要他电话,最后我帮着挡下了。不过我看周以冬早晚要被勾搭走,他太呆了,人家姑娘说没带现金要微信转账,他就乐呵呵的给微信号,一点有主的自觉都没有。”
樊夏:“……有主?”
袁昕点头,说:“他交女朋友了嘛,听他说长得特好看,来中国都是为了他女票。”
樊夏心一动,问:“他还说什么了?”
袁昕瞅他,说:“老板你这么八卦不好的,这是我们员工的个人隐私,不是必须要汇报给你的。”
樊夏:“嗯。”
袁昕竖起耳朵等花老板求她卖消息。
樊夏:“你出去。”
袁昕:“……”
花老板撵了人,跟着打开笔记本,屏幕才刚刚亮起,又下意识看向对面。
袁昕和方莹在忙,梁师傅在后厨到前厅的小门那探了个头又很快不见,热闹的咖啡店里只缺一只蓝眼睛的海外小哥。
明明和周以冬分开没多久,他却有点想他了。
☆、第二十章
有时候和一个人面对面一辈子,也未必会对他产生诸如爱恨的情绪。有时候只需要一个刹那,允诺和情感便如拉开闸门后变得一发不可收拾的江水,滔滔不绝、奔腾不息。
花老板静坐在桌前,反复问自己是不是喜欢周以冬,答案无一例外都是肯定的。
那爱他吗?
他不知道。
如果‘爱’就是周以冬那样义无反顾、毫无遮掩,把自己的所有都无保留的袒露,不管是自己还是整个地球都不如另外一个人重要,那他是不爱周以冬的。
樊夏清楚自己做不到周以冬那个程度,可他对周以冬已经不再是之前感情了。
比如现在,他会不自觉的看手机,想着周以冬发微信的时候可以快点回过去。
再比如,他现在很惦记周以冬,想他在墓地会不会很难过,他那个牛逼哄哄的董事长大哥是不是真的拿他当弟弟,他二哥三哥对他又是什么样的态度,友好还是敌视,淡漠还是热情。周以冬脑袋不会拐弯,人家对他露出一丁点善意就会把对方当成好人,他真是很难放心。
分开几个小时,就有那么点牵肠挂肚,以后可还得了?
不得了就不得了,反正周以冬都说了,他是他的。
花老板敛了心思,淡定的推推眼镜,努力去看股市行情,装模作样没有两分钟便破功,给周以冬发了条消息:你奶奶可还好?
樊夏:“……”
他木着脸撤回,只有屏幕上的提示证明他犯过蠢。
其实樊夏问的也没错,如果周家奶奶此刻还能喘气,那必然也是要被气死的表情。她这辈子都不待见周以冬母子,活着的时候恨不得掐死这俩人,死了当然也不想看见。
周以冬也知道他奶奶烦他,可他很喜欢他的奶奶,尽管他只见过奶奶一次,还被形容为肮脏、被扇了一巴掌。
他父母的教育对他的影响很大,对他来说,血浓于水的亲情和至死不渝的爱情是世上最为难得、最为珍贵的,无论何种汹涌的波涛都不能摧毁。
周以冬跟着周家大哥去了墓地,在奶奶墓碑前放下花束,表情十分真挚的说:“奶奶,我来看您了。对不起,我早就来了中国却现在才来看您,您别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