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问问张程吧,看他知不知道。”
私心来讲,严硕很讨厌樊夏,单就冲着周以冬,他就烦死了樊夏。当初一声不吭的消失,现在又把人彻底忘了,他觉得樊夏太渣、太不是东西、太操蛋。周以冬为樊夏付出的东西太多,那不值得。可是他不好说,也劝不住,周以冬是个死心眼,认准的事儿那是全球草泥马齐齐奔跑都拉不回来的。如果当时知道樊夏早就把人忘了,那他宁可周以冬找一辈子也不告诉他樊夏在哪,好歹不会像现在这么虐心。
其实昨天晚上花老板也就此问题深刻的思索过,他穿着浴袍坐在阳台的长椅上研究此问题到半夜,得出的结论是,他好像真的有点操蛋。
花老板真的不花,周以冬也真的不错,所以他才把此生以来仅有的一点情愫放在周以冬身上。可那点情愫太少了,力量值约等于0,支撑不起任何东西,过了三年又变得模糊缥缈,都快到了仙踪难寻的地步,然而周以冬还惦念着,在澳洲的时候也表达过要继续的意思,他的感情很明显比樊夏要多。
那不管周以冬现在找他是为了什么,樊夏始终欠了人一句交待。
花老板很惆怅,他也不想那样,可是没办法,为了只认识10天的男人远离故土或者冒冒失失带回国,哪一条他都做不出来。
说到底,还是感情没到位。
所以还是他操蛋。
樊夏家的阳台有几盆植物,他在绿叶相互拍打的簌簌声中叹了半宿气,最后郁郁的睡着了。早晨6点,樊夏准时睁开眼睛,感觉右腹里抽抽着疼。
初中的时候,樊夏得了慢性阑尾炎。那时候他以为是肚子疼,胡乱吃了两片药挺了一整天,最后还是老师看他脸色不对给送到医务室后才发现的,当时他就被送进了医院。等检查结果出来,大夫说没事,挂两天吊瓶就好,不用做手术,以后别着凉上火就行。
之后樊夏一直没犯过病,昨天晚上风大了点,樊夏最近也确实上火,一早醒来,他阑尾就开始提醒他昨晚太浪了。
樊夏迷迷瞪瞪的爬上卧室里的大床,给张程打了电话——张程在去药剂科之前是男护,打吊瓶这种小事喊他就行了。
电话打完,樊夏躺在床上挺尸,忘了给手机充电。张程来的时候敲了半天门,樊夏才浑浑噩噩着起来开门。挂好吊瓶张程也没走,他要等着拔针,也很好奇樊夏和周以冬的事。可他答应周以冬不提,就摆出欲言又止的表情看着樊夏。
樊夏难受得慌,不光是因为疼,还因为家里来了其他人,让他有一点领土被入侵的错觉。樊夏忍着没表现出来,虚弱的说:“你看我都成了快死的咸鱼,就别吊胃口了,想说什么就说行吗?”
张程忍不住在心里吐槽,咸鱼本来就是死的。
他继续摆着欲言又止的表情,说:“我没有想说的,你想太多啦!”
樊夏:“……那你去客厅呆着,快挂完我喊你。”
张程维持着欲言又止的表情,不动:“其实我是有点话想问。”
樊夏:“……说吧。”
张程想了想,决定先说点别的,问:“你为什么不做手术呀?早点割了不是更好。”
樊夏:“……”
他情不自禁拢了拢腿,觉得张程说的不像割阑尾。
刚犯病的时候,大夫不建议割,樊夏年纪小便谨遵医嘱。等到大了之后樊夏可以割了,却又不能割。连自己的房间被侵入都会难受,让人从身体里摘出个东西得多恶心,他怕自己半路被人从手术室推到肠胃科。
张程看着他被子底下的动作不知道想到什么,害羞的说:“哎你太坏了,我没想问那方面的!”
樊夏:“……”他说什么呢?
张程本来是想问那方面的,他在上次的三方会晤之后爱入膏肓,自动自发把自己和严硕凑成了一对,每天都想着如何从被搂搂抱抱到被攻克。他又没经历过这种事,就想问问有经验的樊夏,做的时候什么体位比较方便、舒服。
他想的有点多,樊夏完全追不上思路,无语的问:“你今天没吃药吗?”
张程:“什么药?”
樊夏:“……”
俩人驴唇不对马嘴的对话被张程的手机打断,他满面喜色的接电话,“严硕!你怎么打电话过来了呀?”
严硕嗓门极大,着急的时候尤为响亮,张程没开外音,樊夏都能把他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严硕:“张程,我问你个事儿,你知道樊夏现在在哪吗?”
张程满头问号的看了眼樊夏,“知道,你找他有事吗?”
严硕:“太好了!我和你说,这次你可得帮我,不对,是帮周以冬。他看樊夏没去花店电话又打不通还以为人出事儿了,这会儿正满世界的打听,你能不能去找樊夏问问情况再告诉我?”
张程:“我现在就在樊夏家呀,他阑尾炎犯了,刚给他打完吊瓶。”
严硕:“……啥?不是你没开外音吧,我说话他听不见吧?”
张程后知后觉的想起他和严硕、周以冬正处于‘隐瞒樊夏’状态,心虚的看了眼樊夏,捂住话筒小声说:“我出去接电话,等会儿再回来。”
樊夏:“……”
张程再进来的时候,樊夏冷眼瞅他,他很快慌了,说:“你、你别吓我啊,我不说。”
樊夏:“你问你什么了吗?”
张程态度坚决的说:“你拿眼神问的!那我也不说!”
樊夏闭上眼睛,说:“老三,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