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然无所觉。话语、说笑,跟卷着泡沫的水一般流过去了;他看到吴清末和别的什么人的嘴一张一张,却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他坐得这么近,却又离这些人很远很远。日头渐移到高处,窗前的白光更胜,白中带着金色,铺开一地,耀在他的腿前。迎着这白光,他眯着眼瞥见外头的天空。蓝得发紫的晴空,空中一处驻着悠然的云——一朵蛋糕似的小小的云,泛着可爱的浅灰,像是新生的幼儿,懵懂地挂在天上,任风缓缓地吹。近窗的地方,映衬着晴空的是黄叶挂零的树,不是银杏而肖似银杏,高高地招摇着一树金黄。衰老而烂漫的黄,每一年都是这样,在这个高龄的返老还童的季节,世界显出了它本来的模样,万事万物都显出它们本来的模样——贫瘠的、虚敞的、空空如也的模样。这个模样让人不禁怀疑若干个月以前色浓香烈的春夏只是个假面之景,是命运为了让人失望而开的一个玩笑,先将你送上云端,让你触摸到云上的光辉了,再突然来一阵飓风将你刮下。下面是一毛不生的土地,前后茫茫无人声,绿叶鲜花红果鸟鸣成了记忆里的半阙残梦,留给活在世界的本来面目中的你去永远地不甘,永远地疑惑。至死都在骚动,至死无安宁。你会想象假若当初你紧抓住了彩云,没从云端跌下,你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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