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砚恶狠狠的看着他,覃政立刻垂下了头。
杨砚却叹了口气,拿起水杯喝了口水:“我小时候有一次,夏天,早上起来把放床头柜的眼镜戴上,然后给我妈倒了碗绿豆汤,玩了会儿又滚回去睡回笼觉。
“当时随便把眼镜往地上一扔,趴在被子上睡着了。醒来的时候,从头到脚都盖着被子——跟早上一样被热醒的,眼镜也折好放在床头柜上。
“我问我妈她怎么给我把被子捂这么严实,你猜她怎么说的?”覃政忽然抬头,看着对面人似笑非笑的比了个手势,眼中出现了道不明的极其可怕的神色,“她说:‘谁给你盖被子。’于是我就问她:‘家里就我们两个,不是你难道是我自己把被子铺身上,自己把眼镜拾起来的?我长这么大你怎么没发现我有梦游症呢?’我妈说:‘你根本没起来过。’我说:‘怎么会,我还给你倒了碗绿豆汤。’
“她电脑桌上确实摆着个喝空的碗,但她不记得我来过,也没有帮我盖过被子放过眼镜。”
杨砚说完,极疲惫似的,用指甲掐了掐眉心,放下杯子又躺了回去。
覃政没有说话,看他蜷着腿,像个未成形的小孩儿缩在母亲的子宫里一样,内心柔软成一片,眼睛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