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到覃政翻了个身,被子一阵窸窣。
有一个声音从被子里闷闷的透出来。
“……3631天。”
3631天,约等于十年。
十年这个数字,听上去遥远又可怕,然而覃政不知道,3631天,这种冷冰冰的数据,更让人心底发寒。
那就像一把钝了锈了卷了的刀,轻轻在你皮肤上割掉一层,然后告诉你,已经3631刀了。
新的一刀已经高高举起,只等时候一到,便熟练的再削掉一层皮肉。
杨砚这个人,他没有那么多纤细的情绪,以前没有,现在更没有。他只是觉得被人从床上拖起扔到雪地,一股刻骨的寒冷从脚掌一直蹿到头皮。
人的一生,有几个十年?
更别说这十年里什么都没做,连虚假的安慰自己,有个圆满的青春都做不到。
覃政把被子蒙在头上,呼吸和说话时的热气喷在被子里,那狭隘的空间里空气变的湿热且稀薄,他忍不住重重的吸了口气。
“我已经……二十七了啊。”
“是个大人了。”
杨砚却把他的被子一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