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拥着貂裘,一直坐在火炉边烤火取暖的李思晗突然**话道:“欧阳毓灵那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兴许她是在晾晾白离国使臣,耍耍威风呢。”
“事关邦交,灵儿就算再任性也不该这样。”
“那你觉得她是会按常理出牌的人吗?既然不会,你就不应该用正确的思维去揣度她。我想她现在十有八九是自顾躲在她的皇宫里沾沾自喜,根本无暇顾及其他事。”
皇甫瑾瑜闻言没有说话,李思晗所讲并非没有可能,只是若欧阳毓灵甫一登基,帝王心便已膨胀至此,那她为民谋福祉的宏愿能否成功还真的有待考量,但愿她并非如此。皇甫瑾瑜觉得再问下去,林骁也不会有其他消息,于是挥挥手让他下去。
李思晗见林骁走了,也悄悄跟了出来,而皇甫瑾瑜则又把手中的信重新再看了一遍,其实刚才他一心关注着欧阳毓灵的消息,对信上的内容只是匆匆一扫而过,而现在他需要把重要的信息再认真的看上一遍。
“白离、白离……”皇甫瑾瑜看着手上自洛城传来的白离意欲进攻南境的信件以及浩京传来白离使臣已不知不觉抵达浩京的消息,不由得感到一阵忧心,白离国沉寂了十几年,终于忍不住要行动了,而今蠢蠢欲动的白离新主,遇上甫登皇位志得意满的欧阳毓灵,这对于双方的契机,不得不说,是南阳一个危险的征兆,皇甫瑾瑜想着,不自觉地捋着鬓间垂下的墨发,凝眉思考着应对之策,全然不知房间内的李思晗已悄悄溜了出去。
客栈走廊上,李思晗见得林骁在吩咐暗卫打起精神保护皇甫瑾瑜的安全,等他吩咐完毕,暗卫退下后,李思晗才走上前去,她唤住即欲转身回房的林骁。
“林侍卫长,你应该还有一些消息未禀报吧?”
林骁闻言,背后一凛,李思晗这种郑重的称呼和生冷的语调是他从未遇到过的,难道她发现了什么?但他还是强装镇定,转身说道,“李小姐,所指何事,属下不明白。”
“好,既然你装傻,那我就明说,”李思晗用一种全然不同的凌厉眼神,盯着林骁,仿佛要将他看透般,而后,她一字一顿地说道,“欧阳毓灵,她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对吧?”同时女人,她清楚,若真的是深爱一个人,是做不到两三天对他不闻不问的,她一定是出了什么事,让她无暇顾及她的白玉。
“李小姐。”李思晗摄人心魄的眼神和坚定无疑的语气震得林骁后退一步,“此话何意?您不是也说了欧阳毓灵她……”
李思晗玉指一扬,止住林骁的话,她说道:“我在瑾瑜哥哥面前是那么说不假,但并不代表我信了你的话,而是我知道你隐藏的那些消息对我没有好处。”她顿了顿,继续说道,“说白了,欧阳毓灵她是死是我,我不关心,相反我她要是死了,我会更开心。”
林骁闻言,不由得一愣,李思晗竟在他面前将话说得这般直白。
“我只是想了解一下发生了什么,当然我不会告诉瑾瑜哥哥。”
“她昨天晌午出宫,至今下落不明。”
“果真有事!哈哈哈,只是真的是下落不明,还是你……”李思晗说着,目光在林骁身上打量着,“前那晚出发前,我可是看到你偷偷在院里放飞了信鸽,难道那是你的什么信号?”
林骁闻言,全身一凛,他没想到李思晗居然目睹了自己偷偷放飞信鸽的一幕,但他很快平静下来,因为他知道身为隆懿太妃特派的暗卫统领的身份能够很好地掩盖他一切偷偷摸摸的行为。于是他正色道:“李小姐,虽然属下也很想替太妃、替三爷或者说替你除去绊脚石,但此事绝非属下所为,而那晚的信鸽是为了将三爷回洛城消息通知太妃,并非李小姐你想的那样。”
“瞧你紧张的,要是真那样,我还巴不得呢。”李思晗白了林骁一眼,这位四十岁左右的壮汉,有时候真是木讷得可爱,李思晗哈哈一笑,说道,“没事了,回房睡吧,这下雪的天真冷。”说着,她打了个呵欠,摆摆手往自己房里走。
“是啊,下了雪,真冷。”林骁附和道,往着李思晗的身影,有那么一瞬他强烈觉得李思晗并非只是表面上的孩子气,她要是认真起来,或许比欧阳毓灵还可怕。一想到刚才,她那摄人心魄的眼神,林骁就觉得脊背一阵凉,同时他也庆幸,李思晗是一个真心实意对三爷好的人,不然三爷的处境该多危险。
一夜无事,下了一夜的雪也停了,天一亮皇甫瑾瑜等人便在李思晗的催促下上路了。
马车在城外宽广的道路上行驶着,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后方传来,不多时,眼前便出现了五十个着甲卫士将皇甫瑾瑜的马车团团围在中间。赶车的林骁握紧腰间的佩剑,皇甫瑾瑜的暗卫见状也快速地拔出刀剑环在马车四周。
为首的冷刚打马进去包围圈,狠狠地盯着被围在中间的人,“白玉在哪?”
皇甫瑾瑜听得是冷刚的声音,心里一阵咯噔,看来灵儿是知道了。他掀开马车的帘子,正见冷刚对着他怒目而视,不由得有些心虚地钻回了马车。
“把他们都给我抓起来。”冷刚大喝一声。
“慢着,我们所犯而事。”李思晗跳下马车,毫不畏惧地质问道,“我们出来游玩一下也犯法吗?”
“游玩?我看你们就是畏罪潜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