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言一连串问号像是重锤一样狠狠敲击在白墨的心上，白墨一怔，脸上的血色如同潮水一般褪去，整个人都失魂落魄的沉默下来。
陈言的话听起来很像是在挑拨离间。如果是几天前听到她这样说，白墨一定不会动摇，反而会满心警惕，觉得这家伙还对许越贼心不死，想趁机挑拨离间。可是经过几天的相处，白墨觉得陈言不是那种人，而且她能感觉的出来，陈言对许越并没有什么别的企图。
所以这会儿，陈言话的份量在白墨心中顿时就翻倍往上升，将白墨心中锲而不舍冒出的不想分手的念头给狠狠的压制了下去。
白墨动摇了。
陈言难得有耐心的盯着白墨，静等着她的回答。
不知过了多久，白墨脸上五颜六色的变了几番，最后重归苍白，她来之前还神采飞扬的眉眼眼看着就萎靡了下去，原本就单薄的背像是被什么东西压着一样，深深的弯曲了下来，正对着陈言的侧脸白的就像是鬼一样。
陈言看她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像是想要说些什么却说不出来，她重又低下头，有些小肉的下巴被这个动作弄出了双下巴，看在陈言眼里，让她不禁想嘲笑两句。
但是这会她忍住了。
毕竟她还要等另一个答案。
这个答案取决于她还要不要继续饲养白墨。
如果白墨放弃许越，陈言就立马把她拎回家继续饲养。如果白墨不放弃许越，陈言就把她扔在这里，立刻转身离开。
陈言打了个哈欠，懒懒的趴在沙发背上，清澈却不见底的眼睛直直的看着白墨：所以，可千万不要叫我失望，不然，你就死、定、了。
陈言笑的优雅又耐人寻味。
白墨抬起头，露出自己眼睛红肿，满脸泪迹的小脸。
她吸了吸鼻子，眼睑低垂，一会儿，像是不堪忍受脑袋的重量一般，她的头又垂了下去。
“我不想分手。”她声音低哑，却清晰的说，因为强烈的情绪波动，她的尾音甚至还在颤抖。
“……”
陈言脸上的笑瞬间收敛，怒气如藤蔓一般迅速爬上了她的眉梢眼角。她像是听到什么不可思议却又大逆不道的话一样冷冷的：“哈？”
陈言眼中满是嘲讽和怒气。
“我不会死缠烂打的，我只是想再确认一下，如果他对我真的没感情了，我会放手的。”白墨低头说，声音虽然颤抖却意外的坚定。
陈言一愣，就听见白墨继续开口。
“谢谢你，你说的都对。但是我不只是贪恋他无微不至的照顾，这么多年，我当初喜欢他的心情并没有变。”白墨鼻音浓重，翁声翁气的，但是可以听得出，她说的时候很认真。
她没看见的是，旁边一开始满脸怒气的陈言脸上震怒随着她的话缓缓消散，等到她话音落下，陈言脸上多余的情绪彻底不见。
她显得有些困惑的静静看着白墨的侧脸。
“而且造成现在这一切的是我，如果我就这样什么也不做就默认分手了，对谁都不公平。许越他会觉得我还在怀疑他，并且他的性格会让他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就算他可能心里会因为摆脱我这个拖累而松一口气，但是他还是会愧疚，会觉得对不起我。
他是个很负责任的人，他负责任到在这种情况下还承诺想要照顾我一辈子，我不能就这样虎头蛇尾的让他愧疚，我不能那样做。”白墨攥紧了手中的信，抬起头，眼睛坚定的看向陈言。
气氛沉默了一会儿，几秒钟后：
“可是你现在不顺势放手给他松绑，你找到他之后该怎么办？他不可能主动跟你提分手，你能放弃他甩了他吗？”陈言双眼眯起，反问她。
白墨一怔，抿了抿唇。
几秒钟后，白墨道：“我喜欢他，所以我做不到主动放手。”
陈言面无表情的看她一会儿，移开视线轻轻哼出声。
“所以呢？这就是你的不会死缠烂打？归根结底还是想勉强在一起。”陈言冷笑出声。
白墨脸涨的通红，瞪她。
“不是，我没有！”她大声反驳。
“哦。”陈言假笑，“那你是在**什么？”
白墨咬牙，红着眼圈道：“我不是想勉强，我只是想再努力一下，如果我把那些让他感觉累的东西都改掉，那我们是不是可以重新开始，我没有想勉强他！”
“……”陈言张嘴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在话未出口的时候突然闭上了嘴。她看着白墨红红的眼圈，不知怎么地，看着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那种有些羡慕，却又有些鄙视嫌弃的感觉，搅的她心中烦躁，烦的想把白墨给提溜到窗户口给丢出去。
丢的远远的，别让她在自己眼前晃悠，不然老是想把她抓过来，欺负的她生气却偏偏又拿她没办法。
“随你吧。”陈言放弃继续再嘲讽，看的出来，白墨现在怎么说也不会改变自己的主意，所以再说别的也不过多费口舌罢了，还是算了，反正她爱分不分，跟她又没什么关系，宠物嘛，什么地方都有，养一只兔子也是可以的。
不过虽然这么想，可是到底还是有些不开心，所以陈言的脸上也就冷冰冰的面无表情。
她想走的，可是还没等她动作，白墨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那个，我还能不能再在你家借住几天，我、我会付钱的！”白墨说完抬头紧张的看向陈言。
她这会儿想明白了，她和许越现在唯一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