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事实上,有权也是一样的。依着旗易山的权势和提携,旗四实现了早先大部分的念想,唯一出现偏差的地方就是他得离开哈尔滨回到海珠县。
旗易山给他介绍的那个留洋知识精英信誓旦旦地给他规划:他家有百来垧土地,这些土地有三分之一种了高粱,每年总产量就有几十吨;旗家大院本身也有酿高粱酒的技术,而且珠海县那还在河流的上游,水质好,材料、技术得来全不费功夫,又何必要辛辛苦苦从头起一个织布厂?此外,珠海县离哈尔滨也不算远,这段距离的成本运输费用完全可以加进成本里,也不会显得过高。
旗四听得心动,但他毕竟脑子还清醒,紧接着问了销量的问题。
那留洋精英笑着说:“销量的问题还需要您担心吗?你是旗师长的弟弟,多的是人要卖面子给你。”旗四听着有些刺耳,但又挑不出错来,也就不再多问了。
那留洋精英瞧着旗四听进去了,又顺口提起酿酒机器的事,问旗四有没有接洽到相关厂家,如果没有的话他可以代劳,价格也好商量。
换作以前,旗四是自己亲自出马货比三家再做决定的,但如今他占着旗易山弟弟的特权,也有点懒了,一点头就把整件事承包了出去。
那留洋精英走了后,旗四闲着没事,又溜达着去圣路易斯医院看旗易水了。
旗易水到了哈尔滨后第三天便被送到市里最好的圣路易斯医院戒烟瘾。说来也是大幸,旗易水因为早年身子不好,落了个鼻炎的毛病,鼻子不通顺,常年说话瓮里瓮气,旗家里的人不知道这是病,还以为是旗易水本身声音就是这样也没多想。特别是旗易山,嘴上不说,却是爱极了旗易水的嗓音的,特别是在炕上,总是忍不住就把人弄哭,哭了还不够,还要凶神恶煞地逼着说几句“好听的”,然而往往是越听越火上浇油,不知乍地,就把人弄晕了。如此周而复始,一日又一日。
但也是多亏了这鼻炎,旗易水抽大烟抽得实在是有心无力。别人都是半躺在床上吞云吐雾,他则不,得好好坐着,因为他吸一口烟后大多都吐不出来,还得呛个半死,鼻涕眼泪一起流,因此吸大烟那飘飘欲仙的感觉就这么打了一个折扣,旗易水也是实在受不了了才会吸上那么一小块。当然烟瘾还是有的,只是没有面上看起来那么严重。
旗易水虽然单纯,但也隐隐约约猜到旗易山之所以愿意回来,跟自己染上烟瘾有很大的关系,因此他难得耍了个小心眼,把一分疼演成两分,一感到血管里有些痒痒便粘着旗易山挠,像一只发了脾气的猫,哼哼唧唧地要大烟抽。旗易山毫无办法,自己造的孽,跪着也得受了,只得用两只铁一般的臂膊把旗易水紧紧钳住,轻声细语地安抚着。
旗易水死命地靠在旗易山怀里,万分希望这阵烟瘾永远都不要过去。整颗心就像一颗裹了蜂蜜的青梅,满身都是甜,可还是心酸。
旗四到医院的时候,旗易水正靠在病床上吃点心。旗易山给他单独弄了一个房间,还给他留了一个佣人,悉心照顾他的饮食起居。旗易水被伺候得很不习惯,好说歹说才让旗易山把人打发了。只让护士时不时地进来巡视一圈,但一天五顿还是让旗公馆的下人做好了放在食盒里带过来了。
旗易水烟瘾戒除得还算顺利,下巴没那么尖了,两颊也圆润了些,他的眼睛清澈而明亮,迎着光的时候里面就像卧着两汪湖水,看得人心生摇曳。
看到旗四,旗易水连忙招呼他过去坐。旗四注意到房间里有两张床,顺口便问了一句旁边住的人的谁。旗易水被问得有些不好意思,说是旗易山睡的,晚上他就睡在那疙瘩上陪床。
旗四默了一下,觉得自己问了一个蠢问题。
兄弟俩唠了一会儿嗑,旗四便告诉旗易水他可能过几天如果机器买好了的话可能就要回旗家大院了。旗易水晓得旗四肩上担子重,也不好挽留他,只是嘱咐他要好好照顾自己。
过了一会儿,旗四又问旗易水是个啥打算。旗易水脸有些红,说要跟在旗易山身边。
旗四点点头,嘱咐道:“这城里比不得大院,虽然没人认得你们,但你们俩的关系还是遮掩些较好。易山现在做了官,名声很重要,要是你俩的事情闹出来总归不太好。”
旗易山是无所谓,他毕竟是上位者,不管玩男人还是女人都不会有人敢给他脸色。但是旗易水可就没那么幸运了,外人会怎么看他?常年混迹欢场的旗四还会不晓得吗?如果旗易水是个真婊子,旗四也不会那么担心,但问题是他不是,他大半辈子都困在旗家大院,相处过的人十根手指就数完了,人又内向心软,甚至可以说是不谙世事,从他毫无芥蒂一心一意地守着旗易山就可以看出来了。
也正因如此,旗四才更害怕旗易水和旗易山的关系暴露。兄弟luàn_lún,这可比兄妹luàn_lún还刺激,被世人指着脊梁骨骂可能都是轻的。
旗易水脸色有点白,轻声道:“我晓得呐,今、今晚我就让旗易山回去睡,以后也让他不要经常过来。”
旗四假装咳嗽了一下,说:“也不用这样,这些都是兄弟之间应该做的。你们只要别太过亲密就好了。”末了,又说:“以后逢年过节的,要是有时间还是叫易山回旗家大院吧,如果实在不愿意,我在珠海县有个小院落,咱兄弟仨也可以在那聚聚。”
旗易水答应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