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子约惊奇地看着桌子上的酒,他知道景之行平时是不喝酒的,此时却主动提出来,可见应该是兴奋到了极点。再回想了一遍今天,有什么事情能让他高兴成这样,难道是因为认识了韩然然?
倘若真是因为这件事的话,那这酒他就实在不想喝了。但是景之行难得有这么外露的欣悦,他也不愿让景之行失望,却还是问了一句:“为什么要喝酒啊?”
“庆祝我顺利通过华朔的试镜!”
这个理由就让唐子约心里顺畅多了,华朔的角色确实难得。他拿起桌边的开瓶器打开酒,笑道:“是该庆祝,来,我陪你喝。”
虽然酒是景之行自己拿出来的,但他的酒量实在是不敢恭维,唐子约自认自己酒量算不上好,但也比景之行这个一杯倒强得多了。桌上的菜没动几筷子,瓶中的酒还不见底,景之行就已
经醉得不轻了。
唐子约眼看着景之行直直地歪倒在沙发上,连忙接住他,哭笑不得道:“你不能喝就别喝,有什么大不了的?”
“子约……”景之行半睁着眼,认出了面前的人,目光迷离,神情却还是开心的,像个天真的孩子一般笑着,纯粹就是愉悦,他顺手抓过唐子约的衣领,“我,我高兴……”
被他毫无预兆的一扯,唐子约差点跟着他倒在沙发上,手忙脚乱地堪堪稳住后,又看见了景之行带着水色的眼睛,眨巴眨巴地对着他瞧。这显然是醉得狠了,否则以景之行的性格,绝对做不出这种事,面对这么难得的景象,唐子约勉强止住了心里旖旎的想法,把距离拉远了一点,逗他道:“谁让你这么高兴的?”
景之行微微闭了眼,呢喃道:“子……约,我高兴,终于可以……”
后面的半句话他说得含糊不清,唐子约没听明白,便凑近些许问道:“你说可以什么?”
“我可以……还他们,”景之行带着酒意的气息落在唐子约耳边,“欠他们好多的……”
话音未落,他就松开了抓着唐子约衣领的手,沉沉地睡了过去,留下唐子约一脸惊疑地望着他。以他平日里对景之行的了解,景之行不是那种随意向别人借债的人,如果真欠下什么,断然没有这么久都不提起的道理。而刚才他说,还他们,是什么意思,他欠了别人什么吗?
若真是如此,那他这么久以来只字不提,只有醉了才会语焉不详地说上几句,一直憋在心里,该有多难受?
客厅里有空调,唐子约在调了温度以后还是觉得不好,不能把景之行放在沙发上过一晚上,虽说不会着凉,却还是有落枕的隐患,便将他弄到了房间里,然后收拾了桌子,才关上门离开。
次日一早,景之行还睡意朦胧着,就听见门铃声,便顺手披了件外套出去开门。门外是唐子约,提着一个保温桶和几个饭盒:“早饭。”
景之行昨天晚上醉了,醒过来还是觉得稍微恍惚,而且有点头疼。
被唐子约催促着去洗漱完之后,就懒懒地不想动弹,瘫在沙发里看着唐子约把饭拿出来一一摆好,又拿出勺子盛汤。唐子约不会做饭,但是这会儿还挺早的,要是出去买未免麻烦了些,景之行便好奇道:“这些东西从哪儿弄的?”
“我让魏初找人送来的,”唐子约非常自然地回答,看上去并不觉得大早上麻烦好友有什么不对,他把手里的一碗汤递给景之行,小心嘱咐道,“别洒了,这是葛花根汤,我怕你喝了酒头疼,解解酒。”